明阮与傅聿宴的事情瞒不过温忆,再加上这女人最近有人相帮,消息更是灵通。
两人前脚去了冰库,后脚温忆就知晓。
京华北庭空荡荡的房子里,温忆崩溃的将桌子上的东西通通扔在地上,尖叫了一声。
“明阮!我定要你尝尝我如今的痛苦!”
“你怎么让她尝尝这痛苦?”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谁!”温忆猛地转过头,看着窗帘纷飞的地方。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从窗帘后走出来,眼神阴鸷,带着血意。
月光照进来,打在那人脸上,正是消失了许久的云逸!
“我能让你达到你想要的目的。”舔舔嘴角,眼底划过一抹嗜血的味道。
“就凭你?”温忆冷笑一声,不怎么相信。
“你可以不信我,但或许你愿意相信江北易家。”
这个名号一出,温忆眼睛一亮,觉得事情靠谱起来。
“什么办法?”
云逸冲温忆一勾手指。
停了半秒,温忆还是靠了过去。
附耳上去,云逸在她耳边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
翌日,明阮揉着后腰从傅北苑走出来, 刚坐进宝马车里,李木木一脸八卦的看了过来。
“看来老板昨天睡的挺好?”
戳在他脑袋上,明阮没好气的说:“就你会八卦,开车。”
“好嘞!”
一脚油门下去,宝马车冲出了傅北苑。
路上,明阮手机亮起,是个陌生的短信。
打开看了,只有短短一行字:我们谈谈,今晚十点,沸点酒吧,我告诉你小深的身世,温忆。
眉头一挑,明阮敲了两个字:可以。
犹豫片刻,还是发了过去。
聊聊也好,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明白。
这两天歇了个够本,隐雾一堆事情没干,这一忙,直接到了晚上九点钟。
看了眼时间,明阮一拍脑门,忽的想起跟温忆的约,匆匆交代几句,拿上车钥匙,明阮匆匆离开。
沸点酒吧,这地方着实安静,也算是燕城出名的清吧,很多搞艺术的小青年喜欢来这里找灵感。
就是地方偏僻了点,尤其是这个停车场,在后门,太黑也太偏僻。
锁好车门,明阮拿着外套下去,后脑忽的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明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声音更没有光亮。
她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嘴被胶带狠狠封上。
左右挣动,手脚都被束缚着,四周温度很低。
面对全黑的环境,明阮有点害怕,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有冷风顺着裤脚直往上钻,不自禁打了个寒战,明阮尽可能屈腿抱紧自己。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明阮感觉自己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
一股股冷气顺着脚底往上窜。
可惜她现在被蒙着眼睛,四周又是黑漆漆的一片,想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是有心无力。
不管是大声还是奋力挣扎,明阮都做不到。
时间一点点流逝,绝对安静的环境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绝望与恐惧让人觉得难以呼吸。
“明阮,冷静。”
“明阮,冷静。”
“明阮,冷静。”
一遍遍给自己洗脑,最后,明阮真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摆脱混沌的第一时间,明阮开始判断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电机发动的声音,巨型冰柜运转的轰鸣声,还有……细微的融化声。
她大约能猜出来自己身处何方,应该是个冰库,不过这地方的温度还不算太低,没有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放开手脚。
她尝试动动手脚,只两秒,就迅速放弃,心底涌上一阵阵怨念。
现在的绑匪都这么专业了吗,明阮闷闷的想。
她觉得有一种情况很适合现在的自己,就是海鲜市场,售货架上被五花大绑的大闸蟹……
自救不能,明阮开始考虑谁会最先发现自己出事了……
傅聿宴早上跟自己说要出差,估计不会找自己,言述……
这人更别想了,这个点八成正睡得昏天黑地,分不清东南西北。
忽的,冷库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阵桀桀的笑声传过来……
一组脚步声缓缓靠近,来人的身上有着刺鼻的香水味。
这个香水味,明阮很是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到底是什么地方……
“明大小姐,冷库的滋味如何?”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嗜血的味道。
这个声音唤醒了明阮的记忆,是云逸!
是那个被隐雾吞并的建云集团的总裁。
明阮心里一沉,云逸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若是进一步惹恼他,明阮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忘了,明小姐现在不能开口说话。”
云逸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走过来将明阮嘴巴上的胶条和眼睛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过后,明阮眼前的世界终于恢复了光亮。
云逸不复之前的光鲜亮丽,一夜之间,生出了不少胡茬,红血丝密密麻麻挤满了眼眶。
明阮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现在的云逸,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忽然,明阮的脑海中出现大量模糊碎片,同样的温度,同样昏暗的场景。
她坐在地板上,四周围绕着不少人,眼神也像云逸一般嗜血残杀。
冷汗顺着明阮的耳边缓缓落下,心慌的感觉一阵阵袭来,这样的场景……
她似乎见过……
“明大小姐当初算计建云的时候,可想到现在这个后果?”
云逸的声音像是被隔绝在玻璃罩外,模糊听不清楚。
冷库昏暗的灯光与明阮记忆中的灯光交织在一起,明阮此刻像是颠簸在海浪中的一叶浮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漆黑深邃的大海吞噬个干净。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明大小姐说说你和傅氏集团傅三爷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好进行下一步行动。”
听到傅聿宴的名号,明阮仿佛陷入什么更深的梦魇,开始喃喃自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