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京华北庭等着,要是她没什么动静就算了。”
“要是还想搞事情,直接给我送她上热搜。”
薯片咬的嘎吱作响,明阮边扣手机边说。
“就这?”李木木不敢置信的瞪着明阮看。
“就这。你还想要干什么?人小姑娘毕竟不容易。”明阮挑挑眉毛,说。
“行叭……”不情不愿的应着。
不能将人锤到地心里,兴趣直接丧失了一半。
虽然不能一次性将温忆锤进尘埃里,李木木的兴致还是很高。
没用上三天,就将温忆的行程摸了个干干净净。
人从明阮消失那晚就搬出了在京华北庭,直接回老家莫城去了,搞了个小铺子,过起平淡的小日子。
李木木找了人试探她,发现这人确实像大梦初醒,对那些繁华的生活失去了兴趣。
这个结果,也算是圆满。
知道结果,明阮就不打算再去找温忆麻烦。
自己的事情一大堆,谁闲着没事干天天给自己找麻烦,是日子活明白了还是麻烦事没有了。
没人问,明阮就将这个事扔在脑后。
这会儿,傅聿宴突然问起来倒是让明阮措手不及。
“有什么问题?”明阮干脆的开口。
没等傅聿宴说什么,病房的门忽的被人踹开。
温忆疯疯癫癫的闯进来,满脸疲惫,头发看上去也很久没有打理过,一切都乱糟糟的。
她冲进来,直奔着明阮去,想要抓住明阮的衣领。
傅聿宴反应极快,一把将人拽住狠狠扔开,甩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温忆捂住胸口闷咳几声,吐出口血来。
她抬起头,眼神里的恨意根本不加掩饰。
“明阮!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温忆歇斯底里的声音响起来,原本温润清亮的声音这会儿是能用难听来形容,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发出的吱吱声,刺耳。
“你在说什么疯话!”明阮压着声音厉声怒斥。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爸爸自杀了!”温忆摇摇晃晃站起来,向明阮走过去,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
语气里的恨意不似作假,看着明阮的恨意更不是作伪。
靠过来的时候,傅聿宴刚想将人踹飞出去,被明阮拦了下来。
“我没有逼你父亲,甚至,我都没出过燕城。”
“温忆,有些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声音淡淡,神色淡淡,态度坦然。
温忆在大学的时候主修心理学,人是不是说谎这件事她还是能分辨出来。
明阮……没有说谎。
这个认知一下子让温忆慌了神。
“温忆,你跟谁合作我没兴趣,但是你要是找我麻烦,你就来错地方了。”
明阮跳下床铺想要将人扶起来。
被傅聿宴伸手拦了下来。
陈夜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身后还带了个医生。
只见陈秘书搬了把椅子,单手将温忆将人拎起来,按进椅子里。
那医生走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一边,晃着脑袋说:“这小姐看上去比阮小姐糟糕。”
“情况却比她好多了。”
“说人话。”傅聿宴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着。
“意思就是,她没什么毛病,就是些皮外伤。”
听见人没事,明阮就不想管了。
对陈秘书说:“把人送走吧,看着烦。”
“好。”
刚准备把人轰走,一直没动静的温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求你,帮帮我!”温忆哀求着。
明阮眉头皱起来,看着这个小姑娘,不知道这话从何而来。
她明阮是有点善良,不愿意将人逼得太紧,可是也没圣母到真能出手相助。
说实话,温忆现在这个下场,就是她咎由自取,跟明阮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深!你要是帮我!我把小深过继给你!”
不说这句话还好,这句话一出来,明阮直接给气笑了。
“温忆,你看看我,我是什么人间大傻子吗?”明阮指着自己,语气淡淡。
“小深是不是你的孩子,你自己清楚。”
“我一直不打算说破,是想给你留点面子。”
“但是现在看来,温小姐这点面子都打算不要了。”
“那好。”明阮走过去。
蹲下身子看着她,好像看着个笑话。
“我们来算算总账。”
“让我猜猜你是用什么手段留在傅聿宴的身边?”
“熟人,还是谁的朋友?”
“或者说,甘愿当谁谁的继母?”
“温忆,上学的时候,我欣赏你的文采,一度想过跟你交个朋友。”
“但如今,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别说朋友,单单知道你这个人就觉得恶心。”
“我被绑架的事情, 用脚指头想都跟你有关,没把你送到监狱里,你就庆幸吧,还敢在我面前舞?”
“谁给你的底气啊温忆。”
一口气将憋闷在心里的话倒个干净,明阮舒服了。
说完, 站起身,明阮冲陈秘书说:“送她走吧,随便什么地方。”
末了,想想还是将后半句补充上:“别动不动将人送去挖矿。”
“就她这细皮嫩肉的,哪能经得住折腾。”
明阮淡淡的说着。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明阮要让温忆在这个国家好好活着,时时刻刻提醒她,她的手上曾经差点沾染上人命。
温忆还想说点什么,明阮却不理会了。
她爬着向前走,却被一双黑皮鞋拦住了去路。
傅聿宴低头,居高临下冷冷看着这个女人。
“当初留下你,是因为你说你是小阮的朋友。”
“因为之前见过你,所以我懒得查。”
傅聿宴顿了半刻,接着说:“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温忆的身子不自觉一抖,知道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下去了。
“你的小动作我之所以能忍,不过是看你将小深照顾的还不错。”傅聿宴嗤笑一声,接着说:“看来,你也是个颇有手段的?”
“不对,是个傻的。”
“燕城看来不适合温小姐居住,明天我就让陈秘书送你离开。”
这最后一句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宣判,对温忆的宣判。
在傅氏夫妇这里,求饶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他们只是普通人,不是什么救世的菩萨,没道理容着她。
瞬间,温忆被抽走了精气神,整个人迅速衰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