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李叔走过来,低声说。
傅聿宴一点头,轻轻嘘了一声,直接抱着人回了主卧室。
巨大的圆形床上,傅聿宴将明阮轻轻放下,拉过被子将人裹了,伸手擦去她眼角残留的一点眼泪,拿出卸妆巾把那层铠甲般的红唇擦干净,总算露出明阮原本清秀又艳丽的脸颊。
傅聿宴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明阮,有些复杂。
良久,傅聿宴俯身在明阮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沉沉的声音响起:“小阮,我该拿你怎么办。”
傅聿宴离开,黑暗中,明阮翻个身,脑袋在枕面上轻轻蹭蹭 ,睡得香甜。
云逸从明家逃离之后,避开人群悄无声息来到一座废旧工厂。
“老板。”云逸走进去,看着最里面站在黑暗里的人,战战兢兢开口。
“做的不错,以后你就跟着我做事。”男人的声音像是经过处理,带着点失真的味道。
“那……我该怎么联系您?”云逸问。
“会有人联系你。”被称为老板的人淡淡的说着。
云逸还想说些什么,面前的那人却偏过头,金属领夹折射一出一点光亮,晃得人眼疼。
黑暗中,只能看到那双冰冷眸子斜斜一垂:“嗯?”
云逸瞬间噤声,冲着那人微微一弯腰,无声离开。
“老板。”黑暗中,走出一身劲装的男人,毕恭毕敬的说着。
“处理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废物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被冰浸过一般,冻彻心扉。
翌日,明家破产,明氏夫妇被抓的消息铺天盖地席卷整个网络,各大经济版头条,明志和王美琴的一寸照都仿佛是哀悼。
哀悼这个曾经的庞然大物如此穷途末路般的结局,这可真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明阮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傅北苑,看到熟悉的天花板还有些懵懵的不真实感。
但是想到昨日傅聿宴护着自己的神情,还是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冷了好几日的脸颊,总算是露出了一些名叫幸福的笑来。
小深推开一道门缝,小小的身子挤了进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盯着明阮看。
明阮失神一笑,冲小深招招手,说:“进来。”
“明阮妈妈。”小深迈着小短腿跑进来,小手小脚爬上明阮的床铺,软软的指腹擦过明阮眼角。
“你哭了。”小深喃喃。
掀开被子一角,将小深盖住,明阮揽着小深笑着说:“明阮妈妈心情不好,说点什么哄哄我啊。”
小深垂着小脑袋想了想,灵光一现笑着说:“我今天看了个故事,讲给明阮妈妈听呀。”
“好。”笑着揉揉小深的脑袋,明阮答应着。
小孩子软软的声音轻快的在房间里回响着,一点点温暖着明阮的心房。
他们回来的晚,傅聿宴抱着明阮进来的时候,小深刚刚睡醒。
虽说被抱着,但明阮那张脸实在苍白的有些吓人,小孩子登时被吓到,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盯着明阮的方向看。
傅聿宴安慰了好几句,才将小深的情绪安抚下去。
小深是个敏感的孩子,趁傅聿宴不注意,还是溜了进来。
小深紧绷着神经,害怕明阮出什么事情,一直在门口守着,这会儿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没一会儿自己睡着了。
傅聿宴端着个小碗进来就看到小深窝在明阮怀里,睡的正香。
原本想起身找点吃的,却不曾想看见了傅聿宴。
“没去上班?”下意识的问出了声。
她原本以为傅聿宴回公司加班,却不曾想这人竟然还在。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将手里的小碗放下,傅聿宴伸手揉揉明阮的头发。
不自觉在他手心蹭蹭,明阮低头笑了。
“我没事,就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傅聿宴打开小汤盅,装作不经意的问着。
看着傅聿宴修长的手指,视线缓缓上移,最后落在那张过于优越的侧脸上。
眼神闪烁,眉头不自觉轻轻蹙着,一脸认真。
这是典型的关心的表现,他的神情很是认真,不是作假。
这个问题明阮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一向自己处理这些问题习惯了,从没有想过依靠别人做这些事情。
一个人固然有些慢 ,但是总是能够解决的了的。
依靠别人……
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嘛?……
“我没想过。”明阮有些落寞的说着。
将汤盅放在明阮手里,傅聿宴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
喝了口排骨汤,明阮不知所措开口:“我不知道,大概是习惯了吧。”
“这些事情放在心里久了, 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偏生傅聿宴听了,无故感觉出一点点孤独来。
也是,言述是个不靠谱的,明阮就算自小跟言述一起长大,这些事情他也管不了。
再加上言家那个烂摊子,那个时候就算言述想管,只怕也无能为力。
秦桑这个人看上去虽然比言述靠谱的多,但常年在国外,这些事情明阮更不会告诉她。
估计明阮这个傻姑娘将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太久了,渐渐就忘了,也没想过要跟别人分享什么。
“以后可以告诉我,我一直在。”
喝汤的手一顿,明阮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当啷,勺子落进碗底,发出清脆的一声。
明阮不做声下床,赤脚站在地上,直接拉着人往卫生间走。
关上门,一把将傅聿宴推在门上,踮脚直接吻了上去。
这种事儿,明阮向来不主动,傅聿宴一时间被吓到,让这小姑娘占了上风。
没几秒,大手握住明阮的细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就这么托着她,两人接了个绵长温馨的吻。
片刻,两人分开,明阮的心跳控制不住的疯狂跳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傅聿宴,小嘴轻肿,泛着明亮水光,微微张着,急促的喘着气。
两人抵着额头,明阮身子前倾,伸手抱住傅聿宴脖颈。
他听见她说:“傅聿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到愿意付出一切。”
“这大概……是爱吧。”
“傅聿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