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李木木瞪大眼睛,上前一步就想拉开明阮。
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人命!
“站着。”
仿佛后脑长了眼睛,明阮偏头冷冷的说。
“林书音,她就是个玩具!援交都比她有面子!”
狞笑着,明志说出一句扯断明阮理智的话!
砰!
一脚将人踹飞出去,明阮冲了几步,刷的一下踩在明志腹部!
哇!——
明志随之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人好像不觉得痛,裂开嘴角笑了起来,满嘴鲜红刺目无比。
“你在这里耀武扬威有什么用,咳咳咳咳。”
“有本事,去找江北易家的麻烦。”
“你可知道,被人锁在金丝笼子里,当个禁脔的感受?”
勾着嘴角,明志疯狂大笑起来!
脑海中名叫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一把掐住明志脖子,明阮额角青筋爆了起来。
刚做好的美甲因为过于用力,一个个崩断,鲜血顺着手指滴落,落在瓷白明亮的地板上,刺目讥讽。
李木木冲过去,抓住明阮手腕。
“阮姐!你冷静!你把他杀了,傅总怎么办!”
“日子还很长,为这种人不值得!”
“阮姐!”
头脑刮着风暴,李木木尽可能想着怎么说服明阮放开手!
明志的脸更加乌青!
空气一点点在明志面前消失,那张难看的脸由涨红变得苍白!
明阮的手指像是什么钢筋水泥土做的,力气奇大,李木木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掰不开!
千钧一发之际,傅聿宴大步走了进来!
明阮陷入自己的心魔不能自拔,她只想让这个人立刻下地狱,跟恶鬼共沉沦!
就算是让她付出滔天的代价,她也愿意!
明志越是没办法呼吸,明阮就越是痛快。
她活了这么久,就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时候。
什么未来,什么感情她统统不要了,她只要明志死!
理智被仇恨吞没,倾覆前的最后一刻。
一只大手横拦在眼前,熟悉的香味瞬间将明阮包裹,消失的安全感后知后觉扑过来。
“阿阮,我来晚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还有熟悉的掌心纹路。
眨眨眼睛,明阮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眼眶悄悄红了。
“傅……聿宴……”
“我在,我在。”一把将人抱住,深深揉进怀里,傅聿宴低头亲亲明阮额头。
“不怕了。不怕了, 我在。”
僵硬的身体一点点变软,眼泪无声掉了下来,空着的手抓住傅聿宴的衣角,明阮再次叫了一声傅聿宴的名字。
好像是确认,又好像是抱怨,她的声音有点抖。
“傅聿宴……”
“在呢,松手,乖,指甲都折了,不痛吗?”
温声哄着明阮,傅聿宴心疼极了。
“疼……”尖锐的疼痛后知后觉涌上来,明阮哼了一声。
手指的力道松了一点。
冲李木木使了个眼色,小姑娘眼疾手快将明阮的手从明志脖子上挪开。
那人一朝得救,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青白的脸色缓了过来。
掏出张手帕将明阮的手裹了,傅聿宴拉开羽绒服外套将人裹进去。
绝对的安全感蔓延开来,明阮听着傅聿宴的心跳,缓缓闭上眼睛。
她不过是强撑着精神,这会儿有人来了,这点强势就像是海上泡沫,一碰就破。
等明阮的呼吸渐渐平稳,傅聿宴将人抱起来,就像抱着个小孩子。
这会儿傅聿宴才发现,她把自己蜷起来之后,竟只有这么小小的一只,瘦弱又让人怜惜。
傅聿宴抬脚就要离开这里,却被一道力量阻拦。
低头,是刚刚在死神手里走过一遭的明志。
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黑漆漆的眼睛半扫过他,看向阳光明媚的门外,傅聿宴踢开男人,径直离开。
他走之后,声音还在房间里回响着。
“若不是想让阿阮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美好的地方,你……”
“早就入了地狱。”
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李木木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砰,明家别墅的大门被关上, 黑暗笼罩过来,明家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拐角,易南北躲进阴影中,远远看着苍白着脸颊的明阮被抱走,却束手无策。
所有的对话,易南北都听见了,十分清楚。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朝踏错,步步都错。
他不愿认输, 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瞬间,他输给了傅聿宴。
不想让小深和李叔担心,傅聿宴没回傅北苑,而是抱着人去了明阮新买的公寓,将人轻轻放在床上。
这才真的松了口气。
“去把医药箱拿来。”
“好。”
李木木拖着医药箱过来。
傅聿宴将明阮的手指一个个清理干净,拿纱布细细包了。
清理伤口的时候,也许是吃痛,明阮一直不安分的皱着眉头,手指还抠着傅聿宴的衣角。
轻轻吹走伤口的疼痛,傅聿宴下手更轻了一点。
等完全包扎好,额头上也渗出一层细汗来。
“你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没听见。”
李木木点点头,刚准备离开,忽的想起来自己拿着的微型相机。
“对了!傅总,这个给你。”
只一眼,傅聿宴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伸手接过,冲李木木摆摆手。
画面有些晃,但是看的还算清楚。
明阮怎么生气,干了什么,明志都说了什么,明明白白呈现在他眼前。
手不自觉攥紧,傅聿宴觉得自己真是便宜了明志这个孙子。
一个计划悄然在心里酝酿出来。
明志就是丧家犬,落汤鸡,哪里来的这么大能量。
江北易家的密辛哪里是这个小喽啰能够知道的,只不过被有心人利用而已。
易家……
傅聿宴眯起眼睛。
他近期并不打算招惹这个庞然大物,毕竟易家的势力错综复杂,虽说常年内斗消耗严重。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一下子将易家锤进尘埃里,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都惹到头上了,傅聿宴要是还能忍,可就真亏对他傅阎王这个称号。
更何况……
偏头看了眼床上睡着也不安稳的明亮脸庞。
他们触了傅聿宴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