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阿阮说的来吧。”
“你看着办。”
陈夜纹一点头,一手拎起一个,向门外走去。
“哎!你胳膊!”
一直不做声的钻出来,指着陈夜纹说。
偏过头,被纱布包裹好手臂伤口果然裂开,有鲜红渗了出来。
“……没事。”
只是看了一眼,陈夜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依旧大步流星往外走。
“你站住!”
李木木蹭的一下从明阮身后钻出来,先是叫了保镖让他们把那两人带出去。
然后抓着陈夜纹的手就朝着李叔走过去。
“李爷爷,家里有没有酒精碘伏什么的,他这个伤口裂开了,得重新包扎。”
“有,随我来。”
陈夜纹被人拦下,一直冰冷的脸,第一次有了点微妙的表情。
眉头轻轻皱着,看上去有些烦躁。
“说了你这个伤口不处理就会发炎,你怎么就不注意。”
“现在裂开了,你开心了?”
拉着人,李木木一路念叨。
“他们两个?”
明阮拍拍傅聿宴的肩膀,低声问着。
她又不傻,李木木的心思天天巴不得写在脸上。
之前对陈夜纹是敬佩更多点,缠着她就是想让陈夜纹多教她点东西。
现在,那耳尖红的就快滴血了,在看不出来,明阮就真是傻子了。
况且,陈夜纹明显不对劲。
之前知道她的力气大,却没想到力气这般大。
那是两个成年男性,虽说精瘦了点,可毕竟是当过兵的。
陈夜纹力气再大也是有悬殊的,女孩子在力量方面一向不如男性有优势。
像这么拎着两个人,还是大男人往外走。
给明阮十年明阮都做不到。
少说俩人加一起也得有三百斤。
那可是三百斤,陈夜纹绝对有问题。
“大概是有些什么情况吧。”
傅聿宴不甚在意。
“不是,你不觉得陈秘书有些奇怪?”
“嗯?怎么了?”
“她的力气过于大了吧!”
明阮曲起胳膊,比了个力量的pose。
一脸认真。
噗嗤。
“哈哈哈。”
“你笑什么?”
羞怒的锤了下傅聿宴胸口,明阮有些恼。
“咳咳, 没什么。”
“陈夜纹是个男生,力气大,很正常。”
给小深拨弄头发的手指一顿,明阮有些石化。
她抬起脑袋,感觉自己有些僵硬。
“你说……什么?”
“陈夜纹是个男生,力气大很正常。”
“她……”咽了口唾沫。
“他他他,他是个男的!???”
这句话的声音就有些大了。
一屋子的人随着明阮这句话,齐刷刷的将视线放在不远处坐着的陈夜纹身上。
傅北苑安静的有些诡异。
明阮也看了过去,一时半刻有些不能接受。
陈夜纹身量很是纤细,而且男性外在的明显特征在他身上就好像不存在。
这人常年穿着裙子,一双腿纤细笔直,细白的像是婴儿皮肤。
披肩长发,眉目妩媚。
这样的人,傅聿宴说他是个男的……
世界有点过于玄幻了。
李木木帮陈夜纹上药的手指一顿,松了口气。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不可思议。
刚知道陈夜纹真实身份的时候,李木木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女装大佬李木木不是没见过,将自己伪装的很好的女装大佬,李木木更是认识一堆。
虽说乍一眼看不太出来,但是相处时间长了,还是能看出来不同。
有些习惯男生和女生之间是有很大差别的。
就算是刻意伪装,在日常生活中还是能够看的分明。
可是这种差别在陈夜纹身上完全不存在!
他就像是个真正的女孩子,一点差异都看不出来!
“陈夜纹……”傅聿宴看看自家哥哥方向,啧了一声。
他最烦解释这个人的事情。
一两句说不明白,三四句他又觉得长。
陈夜纹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没打算回答他们的疑问,一切都扔给傅聿宴。
“陈夜纹之前的工作,需要他卧底当一阵子女生。”
“身体内打了不少改变特征的药物,注射量大了就恢复不了了,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退出来之后,觉得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他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样貌。”
“其他的就别问了。”
明阮恍然,好奇心得到满足,不再追问。
厅里站着的人却对陈夜纹平白升起一阵敬佩感来。
易地而处,说实话,这一屋子大男人没一个能做到陈夜纹这个样子。
只有李木木整个人身形一顿。
虽然细小的不能够让人察觉,但还是被面前的人尽收眼底。
时机不合适,不然陈夜纹一定会开口问个清楚。
虽然他和傅聿宴一样,脸上冷冷的没什么表情,但是有一点。
他从不会把心思藏着,有问题一定要说出来,解决掉。
傅北苑今天注定不能安静。
言述,秦桑和苏一一是后来接到消息,赶过来的。
特别是言述,刚刚从庭审里脱身,一脸疲惫。
西装都没来得及换下。
就这么带着一身刚打完官司的凌厉感走了进来。
秦桑刚刚睡醒,不想化妆,简单洗漱一番。
散着一头大波浪卷,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桃花眼里韫着一汪清泉。
拉开车门下车,朝着傅北苑走去。
两人在门口相遇,抬头,目光交汇。
彼此俱是一愣。
他们初次见面,也是这么个情况。
秦桑素颜朝天,随手裹了件衣服到楼下早餐店吃饭,遇上刚刚从法院脱身的言述。
都不是最好的状态,却一下子闯进了彼此的心里。
“我说,你们两个在门口种蘑菇?进不进去了还?”
苏一一略显欠揍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平白煞了风景。
言述掩嘴轻咳一声,后退半步,手微微往前一身。
“你先请。”
跟当年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话。
抓着把手的手指轻轻一抖,秦桑压下心中泛起的异样,推门走了进去。
苏一一劳神在在的勾住言述脖子,笑着说:“怎么?想起以前了?”
白了这人一眼,言述没好气的甩掉他的咸猪手。
“您老还是多管管自己吧,一身福尔马林味儿,臭死了。”
抓着领子低头四处嗅嗅。
“不能够啊,我洗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