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声音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带着可怕的攻击力。
“我?”
那人像是没想到一般,一脸无辜的看着明阮。
眼神太清澈,就好像真的听不懂明阮的话。
可是,人不仅嘴巴会说谎,眼神也是会说谎的!
想要让明阮相信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连傅聿宴,明阮都不信任,更遑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这位先生,我劝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话,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耐心。”
这么长时间,明阮在傅聿宴身上什么都没学会,倒是将他身上的气势学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别人的时候,就是不说话,都能够把人吓个半死。
“你想让我说什么?”
这人反而没被吓到,眼神里传来一点点兴奋的光芒,像是个看见感兴趣猎物的猎人。
细胞都叫嚣着名叫兴奋的味道。
他向着明阮的方向轻轻倾斜着身子,等着她的下文。
面对这样的目光和眼神,明阮忽然就不着急了,嘴角缓缓勾起。
“很好。”
“王叔,把这个门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靠近。”
“好的,小姐。”
身姿袅袅离开,卧室门被锁上,咔哒一声。
脚步声一点点走远。
男人焦糖色的瞳孔随着这样有节奏的脚步声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直到,黑暗里燃起两簇热烈的焰火,灼热的看着明阮离开的地方。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鲜艳的玫瑰在他嘴角热烈盛放,他兴奋极了。
脚步落在地上,轻快的在房间里转着圈。
那一身的枪伤就像是摆设,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
“小姐,楼上那人………”
“盯住他,有动静立刻跟我汇报。”
“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信息。”
“知道了。”
明阮虽然着急想要从他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急不得。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跟自己过去有关联的人,可是这人的身后也有巨大的全套等着自己往里面钻。
如果不想处于被动的状态,她就必须要忍耐。
只有忍耐,才能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
明阮没有再去看楼上的人。
那人的日子过得很是舒服,每天有人定时送饭,送自己需要的东西。
当然,他可以随意跟外界联系,除了不能够离开这个卧室。
同样的,他也不像是想走的意思,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身上的枪伤在一天天的细心照料下,好的很快。
那天这个人的眼神明阮忘不了,她在赌,赌他对自己的兴趣比自己对他的兴趣大。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楼上的人忍不住先开了口。
王鹏像往常一样来给这个人送午餐,离开的时候被身后那人叫住。
“我跟你家小姐,聊聊。”
声音里带着笑意,王鹏看不透这个人。
将那人的话一五一十转告给明阮,王鹏犹豫再三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
“小姐,这个人不能信。”
明阮没回头,声音淡淡的在客厅里回响,不大不小。
没有想着避开谁,也没有想过刻意让谁听见。
就是最平常的声音,像是说着最平常的话。
“我知道,他很危险,但是我明阮怕过吗?”
“知道了,小姐。”
王鹏笑开,再也不拦着,任由明阮上楼。
别墅外围,看上去闭目养神的王爷爷耳朵轻轻一动,雪白的发丝被风吹开,露出双带着深刻皱纹的眼睛。
燕城,正在熟睡的秦桑手机亮起来,是一条微信。
来自一个备注为W的人。
明阮推开那人的卧室门,在门口缓缓站定。
“听说,你想跟我聊聊?”
男人笑了:“是。”
“名字。”
“行徵。”
“想聊什么?”
“你想知道的东西。”
抬起眼睛,明阮放松的身体紧绷起来,看着他面色不善。
”明小姐,你这样的体质,还是不要怀孕的好。“
脑海中警铃大作。
她的体质是不能怀孕,这件事实在算是个秘密,没什么人知道。
就连秦桑,她都没有说过。
苏一一又不是个大嘴巴的,傅聿宴更不会闲的没事将这件事到处说。
陈夜纹虽然一脸冷冰冰,但是明阮知道她向来不喜欢管这些破烂事,而且能获得傅聿宴的信任是有原因的。
除了这几个,大概知道自己不能怀孕的就只有批准AhB1使用权限的人。
或者,给明阮用这个药的人。
“你知道AhB1?”
“知道。”
行徵的眼神在一瞬间有一点点不可思议,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明阮很快捕捉到。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这个药物。
或者说,他本来是想用这个消息让明阮措手不及,起码短暂失去冷静。
明阮知道这个药物信息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你究竟是什么人?”紧接着,明阮问了一句。
同时响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个药?”
然后,男人很快轻笑起来。
“很好,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之后,明小姐您再回答我的问题,如何?”
“可以。”
“绿洲成员,行徵。绿洲是隶属于国际名下的医药研究组织,我是里面的研究员。”
行徵微微一笑,看着明阮,眼睛弯了起来。
“天天给你送饭的那个人,是哈佛的医学博士。”
“这样……难怪。”
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明阮知道这个消息糊弄不住眼前这人,但是她根本不怕。
因为王鹏的身份根本没有行徵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东西,王鹏知道的不比这个人少。
“很好,第一个消息互换完毕,我们来说第二个?”
“可以。”
“你身上的枪伤是怎么来的?”
“仇家打的。”
“为什么来冰岛?”
“躲人,躲仇恨。”
“躲到我园子里?”
“这里很漂亮,一眼就喜欢上了,尤其是这个风格别致的小别墅,更喜欢了。”
“嗯,我也喜欢。”
明阮也弯着眼睛看着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区别。
他们都知道这些问题都不是两个人最想知道的,没有一个问题是他们想要问的。
眼前这人不好对付,明阮想。
行徵却不这么想,他终于再次跟她说上话了,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