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宴切了水果,从未亲手切过水果的傅聿宴显得有些笨拙,一刀下去苹果变成了两半,可抬起来水果刀,忘记固定好案板,另一半水果掉到了地上。
他眉心微微皱起,想来要给明阮切水果吃补充维生素,又平复下自己的不耐,继续抬起来落了几下,苹果就切好了。
本以为计算好了可以摆盘,谁知掉了一半,摆起来看着有些丑陋,傅聿宴端着水果盘来到了明阮的身边,看着明阮,开口,“吃点水果吧。”
明阮看着水果盘上奇怪排序的苹果,突然笑了出声,这男人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幕。
傅聿宴一愣,随后抬手拍了拍明阮的后背,生怕明阮呛到,修长的手指捏着水果叉子插住一块苹果块,往明阮嘴边送去。
明阮感觉到后背轻轻的拍打,心中倒是觉得放松了不少,吃下了傅聿宴喂过来的水果。
好甜!
“这个苹果怎么甜的和蜂蜜一样?”
“我特地让苏一一去阿克苏带过来的,想让你开心一点,一直郁郁寡欢的不太好。”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傅聿宴今天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话,若不是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只怕别人会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傅聿宴。
“医生和你说了什么,怎么回来一两句话就没了?”
明阮觉得奇怪,出去了有些时间,回来竟然绝口不提,一句带过,绝非简单的事情,一定和自己有关。
傅聿宴看着明阮一直在意这件事情,手停顿在半空中,思来想去还是落了下来,如果直白告诉明阮,对明阮来说,一定不利于她身体调养。
“医生只是说,不让你长时间休息,要注意营养均衡,其余的没说什么。”傅聿宴的眼神四处飘忽,根本定不下神来看着明阮。
恰好,这一抹神情被明阮捕捉到了,明阮抓住了傅聿宴的手腕,傅聿宴身子一僵,这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
傅聿宴反手包住了明阮的小手,好似一个小团子,软软呼呼的,轻轻的包住生怕捏坏了。
明阮感觉到了手背传来了温暖,猛然的松开了,有些抵触的看着傅聿宴,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直在等着傅聿宴如实招来。
“真的没说什么,只不过还问了一些你的生活习性,我也就多说了几句,医生就叮嘱了我几句,仅此而已。”
“真的就这么些,我怎么不相信,就这几句话有必要出去这么久,说谎也不打草稿。”
明阮拍了一下傅聿宴的手背,有些生气的开口,傅聿宴心里一紧,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如果让明阮知道了究竟怎么回事,这对她来说一定打击很大。
所以无论如何这句话一定是不能说出口的,哪怕明阮在怎么生气,和自己怎么闹腾,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她看着傅聿宴额头冒出来的细汗,轻轻的伸出手捏着纸巾给他擦干了,傅聿宴抓住明阮的手,试探的开口,“阿阮,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阿阮,是因为想来你的身体比较孱弱,怕是接受胎教不太好,心理医生的疏导对你腹中胎儿比较好。”傅聿宴舌头不打结的说着胡话,明阮似懂非懂的看着傅聿宴。
他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明阮怎么也听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看心理医生。
“不对,你究竟要说什么,你实话告诉我,不用拐弯抹角。”明阮顿时严肃起来,半句话的喘息也不给傅聿宴,双眼一直盯着傅聿宴看。
傅聿宴有些心虚的想要转移话题,便是站了起来,端着水果盘正准备切水果,身后的明阮突然开口。
“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弱了,所以胎儿…不能要…”
后半句明阮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傅聿宴的背影一僵,硬生生的开口否决:“不是的,阿阮,只是因为想让宝宝接受一下胎教。”
他就不应该提这个事情,明知道自己不会说谎,还非要硬着头皮说这件事情,明阮若是不在意也就罢了,这下听来,一定是记在心上了。
“你骗人的时候,任何动作都会变得迟钝。”
明阮盯着傅聿宴切水果的手,一刀下去停了半天才再切一刀,不知在想着什么,明显的内心有事。
“阿阮,你在说些什么,快点儿躺下,别动了胎气。”
他的阿阮果然是聪明过人,根本就没办法骗,说了几句话就漏出了马脚。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如果真的如同医生说的那样,那中间一定会出现问题,可是让明阮不要腹中的宝宝也几乎不可能发生。
“你不会骗我的,你一骗我我就看出来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我不能再要宝宝了?”
明阮心中突然好似被石头压住了一样,喘不过来气,这句话硬是憋了出口,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毫无血色,手指紧张的指甲差一点掐进肉里。
她在等傅聿宴的一个答复,一个让她心安的答复。
傅聿宴有点为难,他知道这个孩子对于明阮来说很重要,可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这个孩子的出生了。
“阿阮,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
解释?
还需要什么解释,这不应该答案出来了,不就是不让她要这个孩子。
可是,凭什么,明知道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为什么就不能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
她究竟做错什么?
明阮一气之下将水果打翻扫到了地上,生气的对着傅聿宴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傅聿宴双目顿时放空,这是第一次,明阮这么生气愤怒的,让他滚出去,看着,明阮一直上下起伏的胸口,已经涨红的小脸,傅聿宴有些不放心的摇了摇头,“阿阮,我不能出去,我出去了就没有人照顾你了。”
没有人照顾她?
原来如此,刚刚,将所有的护工全部赶走,为的就是,让她一个人只能听傅聿宴的话?
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