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宴深情的看着明阮开口道,明阮娇羞的低下头,示意傅聿宴身边还有别人。
傅聿宴这时恍然大悟的看着苏一一,“你要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苏一一吃惊的看着傅聿宴。
还真是见色忘友!
他愤愤不平的转身正准备出去,傅聿宴却开口拦了下来。
“等一下。”
苏一一以为傅聿宴想开了,正想着如何开口狠狠的宰他一顿。
“把垃圾扔了。”
苏一一瞪了一眼傅聿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明阮,尽力的将自己的怒气压制下来,点了点头。
等嫂子恢复好了,他再和他慢慢算账!
明阮看着苏一一生气的出去,开口问道,“这样子好么?”
“没事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就那个性格。”
明阮微微点头,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眼皮子开始打架,困意袭来。
她觉得这几天就好像在做梦一样,只不过,她又好像记不太清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如同一块块碎片。
被人倾倒湍急的河流里,每一块记忆都被喝酒快速冲走,她根本来不及回忆,便是模糊的记不起来。
明阮伸出手,在空中好像想要抓住什么,傅聿宴顺势包住明阮躁动不安的小手。
手背传来的安全感让明阮的心安定下来。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从未想过,傅聿宴能够在自己身边一直照顾着自己。
“这几天会不会很耽误你?”
明阮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傅聿宴看着担心的明阮,开口让明阮宽心的安慰道,“都没有你重要。”
顿时,心里如同吃了蜂蜜一样的甜。
“聿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
“不,你不会。”
傅聿宴低头,堵住了明阮的小嘴,明阮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聿宴,等好了以后,我想去海边。”
明阮看着傅聿宴,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了一副风景,那就是夕阳下的海。
海边?
傅聿宴皱了皱眉,这几天明阮的病一个接着一个的缠上她的小身板,若是恢复之后,去了改变,着了凉风那就不好了。
“聿宴,我是说恢复好后。”
明阮开口,她看得出来,傅聿宴有所顾虑,她也知道傅聿宴究竟在想什么。
只不过,自从乔夕那次见面过后,她总觉得海边有种神奇的召唤,或许,她看到了海就能够想起什么。
“阿阮,我明白,只是你的身体还不知道要调养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再说可以么?”
傅聿宴有些头疼,这几天让他知道了明阮的身体就好像是易碎的玻璃,根本经不起折腾,有可能就是因为去了海边,又得了风寒。
到时候,再多的药只怕也挽救不了。
明阮听到傅聿宴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为什么她就不能随意的选择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为什么她要做什么都要听别人的意见?
“聿宴,我就想去海边,为什么不行?”
明阮皱了皱眉,语气里的委屈让傅聿宴的喉咙紧了紧,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阮的问题。
明阮应该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体究竟有多脆弱。
倘若,她记忆力没有缺失,也不至于问出这样的问题。
“阿阮,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的身体……”
“身体,身体!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明阮猛然觉得无助,她根本就不懂为何每个人都在躲避她,每次医生来都在门口说?
她想出去走走,每个人的神经就高度紧绷,她想去海边,傅聿宴就想尽办法让她打消念头!
她究竟怎么了?
“阿阮,你不要激动,你冷静一点。”
傅聿宴生怕明阮再出问题,连忙抱住了明阮,一直拍着明阮的后背安慰她。
只不过,一切都晚了。
一旁的仪器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好几个仪器界面开始变红。
傅聿宴怀中的明阮就好像是没了生机的提线木偶一样,头沉沉的坠了下去。
傅聿宴感觉到明阮的手突然无力垂下,害怕的将明阮放在病床上,摁下了呼叫器。
“医生!医生!”
他对着外面喊到。
医生们害怕小跑的来到了病房里,看着病床旁一个个红了屏幕的仪器,顿时颤抖的退了几步。
随后,他们又镇定的仔细看了看仪器上面的信息,带着责怪的开口,“傅先生,明小姐现在很虚弱,受不了刺激!”
几个护士拿过来了急救箱,医生对着明阮的胸口猛地摁了几下,既然就没什么波动。
傅聿宴害怕的握着手,他不能再失去明阮!
一分钟也不行!
傅聿宴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给苏一一发过去了短信。
苏一一这才到家,还没躺下,看着短信,顾不上自己穿没穿正装拿上外套就出门了。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飞奔在车流里。
几个司机莫不是看着兰博基尼早就撞上去了。
傅聿宴六神无主的在手术室外等着,他也不记不清是怎么了,就送进了手术室。
也记不清已经进去了多久。
“究竟怎么回事!”
苏一一气急败坏的抓住傅聿宴开口问,他不过才离开了一会,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傅聿宴眼里带着一丝恐惧。
“她想去海边,我说等她恢复好了……”
海边?
难不成记忆又开始出现问题了?
苏一一这才松了手,看着傅聿宴没了生气的坐在椅子上,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和几年前没什么两样。
“你别这样!嫂子看到了心情又要不好!”
她看到了又如何,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他再怎么仔细的照顾,也会出现问题,他已经没办法了。
“你振作起来。”
苏一一拍了拍傅聿宴的肩膀,安慰傅聿宴道,傅聿宴点了点头,这时候,除了振作起来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家属呢!”
护士着急的看着门口,傅聿宴上前开口,“我是!”
“这是病危通知书,家属签个字!”
病危通知书?
苏一一一脸不相信的过来,明阮究竟受了多大的刺激,都已经到了下病危通知书的地步?
傅聿宴颤颤巍巍的签了字,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身边的声音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一脸的忧伤。
“没事的,绝对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