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石室里的东西

“这笼子真不错。”谢姝尴尬不失优雅的笑了笑,抬手默了默铁笼子手臂粗的铁杆,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过谢姝是谁啊?如果这个世上一定有什么是能够困得住她的的话,那么这东西一定是人心。

谢姝研究了一下这铁笼子,材质倒是不错,只可惜遇上了谢姝这个败家玩意儿。

将裙摆撕下两块来,分别在相邻的四个柱子上两两一组的套着,做好这一切之后,谢姝坐在地上,扭扭脖子,伸伸手,做一下热身运动。

“今儿你能把本公主困住,本公主把本公主这颗聪明绝顶的脑瓜子割下来给你当ball踢。”

横竖现在人都在这石室里了,也不急着出去,就先到处看看。

虽然对于正常人来说,铁笼子都下来了,后面应该已经没有什么更鬼畜的机关了,可是对于傅笙,谢姝还真说不准,小心翼翼的靠近书案。

小心翼翼的伸手,将那叠纸小心翼翼的拿起来,生怕突然就窜出来一群箭矢,让自己避之不及。

就在谢姝拿起那一沓纸的时候,飞镖来了,心里道一句果然,就立马又开始上跳下窜了。

好不容易躲过了飞镖,环顾四周应该暂时安全了。

于是谢姝就一屁股坐在原地,看看手上刚刚抓来的纸。

上面记录的大都是有关九州志的事情。

还有一些像文字的东西谢姝看不太懂,更不知道具体是说的什么意思,只是从纸上的某些图案上看,应该是画的某种古老的物件,或许和九州志有关。

“得九州志者可争天下,得凰女者必君临天下,若得天师助,二者兼可得。凰女者非皇女,而又为皇女?凰也,凤也,为天下尔?”谢姝将纸上的文字念出来,看的有点儿懵,“九州也,凰族志也,九州志出,天师祸乱,天下将倾,唯祭凰女可护苍生耶。”

谢姝在心里反复想着这几句话,抓着纸的手不自觉收紧,这字迹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这是傅笙写的。

“九州志的出现会给天下带来灾难,祭凰女到底什么意思?凰女不是皇家女,却也是皇家女?所以这个所谓的凰女其实就是皇室里的公主,那这个公主又是谁?天师祸乱是说的天师门么?或者只是说的符臣?”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凰女就是你自己,谢姝潜意识里也想着大概这个所谓的凰女就是自己,却苦于没有证据。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傅笙一开始接近自己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天下吧,果然,任何人在利益面前都是卑微的。

苦笑一声,摇摇头,继续往下看,几乎每张纸上都有画,也有字,文字大部分都是在解说这个所谓的凰族,这是个非常古老的氏族,诞生于九州初现的时候,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落寞到如今的完全消失。

谢姝对于那些远古的历史不感兴趣,便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最后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块圆形玉佩,是完整的九州志,“傅笙为什么知道九州志完整的样子?”谢姝心中有疑惑。

这个时候的傅笙即便知道九州志其实是一块玉珏,也顶多知道这块玉珏是圆的,可是为什么这幅画上居然将九州志的许多细节都画出来了?

“凰女者,谢氏女也,天师者,正邪难辨,九州志也,玉珏是也……”这一行小字如果不注意去看还真有可能就直接忽略了,“呵!呵呵!原来你们都是为了这破玩意儿!傅笙!”

愤恨的叫了一声傅笙的名字,心中的痛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将纸张放回原来的位置,可惜心烦意乱的谢姝并没有发现书案上还有一张刚才被遗落的纸,上面字迹清晰,明显比她手上的纸,书写时间更短,可惜她没看见。

上面赫然写着:若得江山与卿聘,一偶山水共承欢。

转身,从书架上拆卸下一块木头,架在刚刚绑好的布带上,一直绞,往一个方向绞,为了能快一点儿,谢姝还暗暗用了内里。

离开了石室,原路返回。

只是谢姝前脚走,风竹后脚就到了石室。

“爷!出事儿了!”驿馆里,傅笙坐在房间的书桌前一宿没睡,执着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定晴一看,可不就是谢姝么。

“说。”对于傅笙来说,只要不是有关于谢姝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公主好像去了永安宫地下密室!”风竹没敢跟上去看,在地下室看见被掰弯的铁笼柱子,那样的手法至今风竹都只看见谢姝用过,所以当下就知道肯定是谢姝发现了什么,立刻就折回来了。

傅笙执笔丹青的手一抖,险些没拿稳,猛地将笔搁在笔架上,“你说什么!”

傅笙想起石室里没有收起来的东西,想必她都看见了,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头疼!除了头疼没有别的任何感觉,不对,还有心疼,胸闷气短的那种。

“爷……”风竹确定以及肯定,进去的是长公主,可是看着傅笙那副你敢再说一句我就吃了你的表情,又怂的一批。

风竹要哭了。

“该死!”憋了半晌,终究没憋住这么句话,捏紧了拳头砸在书案上,紫檀木的书案瞬间就出现了几道裂纹,可见刚才傅笙的力度之大。

“下去吧。”傅笙负手而立,他想一个人静静,眼看着明天好多事情都要尘埃落定了,结果好巧不巧的今天晚上被她看见了那些不该看见的东西,现在的傅笙可谓是气的不能自已,欲罢不能。

次日上午,大宋使臣的仪仗队终于到了平临皇宫大门口,谢姝没有跟着谢宁在成楼上迎接,这在傅笙的意料之中。

傅笙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面,和他并肩的还有傅云,两人都身着大宋朝服,隆重庄严。

谢宁亲自出宫迎接,可见大庆对这件事情的看重,或者说谢宁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所以不敢怠慢。

只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城墙上一个角落,谢姝带着双欢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公主,咱们该回了。”所有人都以为公主没有出来迎接,所以公主要赶在仪仗队进宫前回到宫里。

谢姝用余光瞥了双欢一眼,继续看着下面缓缓进城的,目光中有旁人看不懂的悲伤。

傅笙,你说我应该怎么面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