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青衣的话她不是没听,也不是没听进去,只是她不敢那样想。
毕竟谢宁是她活了两辈子除了傅笙以外唯一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了。
如果谢宁都要背叛自己的话……谢姝双手掌握放在桌面上,只觉得双手手心都凉的厉害。
如果自己身上的毒当真是谢宁下的……
谢姝甩了甩头,不敢再往下想。
“公主,邢小姐来访。”谢姝心里正乱这,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找上门来都会毫无疑问的成为谢姝的出气筒,双欢几人是知道在谢姝心烦意乱的时候是最不能招惹的,虽然他们几个丫头不知道谢姝为什么突然就心烦意乱了,但是这个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谢姝最好不要靠近,不然很容易变成她的出气筒。
比如巴巴凑上来的邢小姐。
“请。”谢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双欢将人请进来。
“见过华裳长公主。”邢小姐在亭子外面就微微屈膝见了礼,那态度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不过谢姝不是大宋的公主,所以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大宋人对自己的态度了。
但是吧……“邢小姐是将来的太子妃,邢小姐这礼本宫可受不起。”谢姝讽刺的话意有所指。
邢小姐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生死未卜的太子萧。
“公主敢对天发誓,殿下的事情和你没关?”对比邢小姐咄咄逼人的态度谢姝就显得温和了太多。
“敢啊,有什么不敢的,毕竟太子萧的事情好像还要归功于邢小姐吧。”谢姝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的邢小姐一阵心虚。
“你少血口喷人。”邢小姐有些激动。
“是不是本宫血口喷人,邢小姐自己心里清楚,哎,只是可见了太子萧,居然还把你当成心中的白月光,没想到他的白月光就是这样害他的。”谢姝嘲讽话让邢小姐瞬间有些难堪。
“哦,对了,其实本宫觉得邢小姐还是别跟着太子的好。毕竟邢小姐利用了太子殿下,还害的太子萧现在都还生死未卜的,你说太子萧要是知道一切事情的起源就是你的话太子萧还会不会娶你?”
谢姝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这盘子里剩下的糕点,唉声叹气的说了这么句话,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邢小姐气的牙疼,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谢姝说的是事实。
“邢小姐,外边天寒地冻的,邢小姐还是进来亭子里来吧。”谢姝隔着帘子看外面的邢小姐,语气中的漫不经心让邢小姐恨不得上前直接撕了她才好。
身侧双手紧握成拳,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了!
“难为邢小姐了。”谢姝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邢小姐,笑的意味深长。
“公主,没有证据的事情公主还是不要乱说的好,省得惹来一身骚,到时候公主的脸上也不好看。”邢小姐温温婉婉的语气个人都会觉得她善良,可是偏偏是谢姝,谢姝可不会认为邢小姐会对自己多好,毕竟邢小姐可是恨不得自己去死的。
因为自己死了就没人能够跟她抢太子萧了。
“邢小姐想看看本宫手上的证据?”谢姝笑了笑,明媚的像天边暖阳。
“呵!不必了。”邢小姐还算了解谢姝,知道谢姝狂妄得很,但是却从来不说大话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不要问她为什么对谢姝这么了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敌人那么就肯定要了解透彻。
“其实邢小姐还真没必要将本宫当成你的敌人毕竟本宫从来都没想过会和太子萧有什么结果。”谢姝不屑一顾的笑让邢小姐心中一痛。
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像谢姝这样的人从来也不需要和旁人一样为了一个不是特别伟大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因为她生来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而她不一样,虽然她也是王侯之女,可是终究她生来就低人一等,虽不是奴仆,但是在皇家眼里估计也和奴仆没有什么区别吧。
“不,公主想的太简单了,就我们的出身,你是公主是嫡公主是长公主,哪怕大庆皇帝在你面前也要恭恭谨谨的唤一声皇姐,可是我只不过是王狗之女,说的好听了是贵女,说的不好听了就是皇家的奴才。”邢小姐说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她想看看谢姝脸上有什么表情,可惜谢姝脸上带着琉璃面具,她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邢小姐与其在本宫这里和本宫诉苦还不如想想是谁想要害太子,如果哪天太子没了,邢小姐岂不是再也没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和本宫斗嘴了?”谢姝勾唇。
“不是你还能是谁?太子喜欢你想要迎你入宫,你不愿就用这样歹毒的法子去害他!”邢小姐一直保持着微笑,可是出口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咬牙切齿。
“好吧好吧,就当是我吧,可是就像你说的,我是公主是嫡公主是长公主,不说大庆皇帝,就是你们宋帝见了我也得礼遇有加,甭管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亦或者是我手上的兵权,总之我就是从来高高在上。”
谢姝唇角肆意的笑容险些让邢小姐保持在脸上得体的微笑皲裂成碎片。
“所以你能奈我何?”谢姝轻描淡写的话成功的让邢小姐所有的伪装都破了功。
“谢姝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你以为殿下是真的喜欢你吗?你以为皇上真的心甘情愿的对你礼让三分吗?别做梦了!等着吧,再过不久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邢小姐放下这句话就直接离开了,干脆表面功夫都不装了。
“好啊,本宫等着!”谢姝看着邢小姐气呼呼的离开的背影,目光森凉,若有所思。
“公主。”白路从墙头下来,将刚刚收到的信交给谢姝。
“赵贵妃也被幽禁了?”谢姝目光探究。
“去查查十皇子的母妃和他背后的程家。”谢姝想起在宫宴上几乎是最后开口的程大人。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谢姝取下面具,将手中的信扔进桌子底下的火炉里去了。
“公主……”白路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谢姝最不喜欢看人吞吞吐吐的,更讨厌说话说一半的。
“公主不觉得刚才邢小姐的话有些可疑么?”刚才白路一直都在,自然都听见了邢小姐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