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边上的沈碧萱一头雾水,之前大门许久都没有打开的萃云殿,怎么会跟楚扬扯上关系?
“你之前认识娴妃娘娘?”在莲儿带着娴妃娘娘离开之后,沈碧萱才走到楚扬跟前问道。
楚扬笑而不答,将自己刚刚从百花局里拿出来的一袋花种子扔给了她。
“这个是什么?”沈碧萱从他手上接过了一个赤色的绣花小布袋子,里面略微有些沉甸甸的,但是一时之间,她也摸不准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楚扬走到之前的离开的地方,继续帮她松土。
沈碧萱将布袋子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种子。
“这些是属下先前在西域戍边时,带回来的花种子。一直在找不到种的地方,萃云殿这个地方倒是十分不错。”楚扬一边说,一边干活。
依照他之前说话不算话的性格,沈碧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相信。
“最好这样,如果让我发现是什么有毒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沈碧萱嘴上是这么说着,最后还是将楚扬给的东西收下了。
在环视周围一遍,确认四周都没有人的时候,沈碧萱拿着铁楸,悄悄地靠近不远处的楚扬。
“我是真能解你身上的毒,最后来一次君子之约,如何?”沈碧萱思来想去,脑子里面闪过无数个人的名字,可现在能真正帮助到她的,好像只有眼前这个楚扬了。
似乎是沈碧萱真诚无比的话语,或者语气打动了他,楚扬停下手中的铁楸,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直直地盯着她看。
两个人此时身体彼此挨着,虽然她在上辈子还是苏芸的时候,已经是嫁为人妻,可她与夫君相处时间少之又少,以至于现在瞧见他是如此靠近,仍旧是会脸红心跳。
被楚扬看的有些害羞,三公主低下头去,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像傻狍子一样,将自己的头埋得底底,以为这样,对方就会看不见自己一样。
楚扬见她是这样反应,才恍然是自己太过分了,赶紧将目光收回,把自己的手掌摊开在三公主面前。
“属下对公主实在是信不过,不如这次,公主先拿出一些诚意来,如何?”楚扬也想要继续跟三公主交易,但由于这一次的教训,两个人都对彼此不放心。
考虑再三过后,沈碧萱答应了他的要求,先将一枚缓解内力损耗的药丸交给他。
作为回报,沈碧萱则是要求他在三日之内,将爹爹和娘亲从大牢里面救出来。
“如果这次再失约,咱们两人之间是彻底一刀两断。”沈碧萱无奈说道。
算算时间,爹爹跟娘亲因为自己入狱快有大半个月了,若是自己再不抓紧时间,等案件彻底断下来,到时候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不知公主与刑部尚书大人究竟是何关系?”楚扬对此一直感到非常好奇,今天终于忍不住在她面前问了出来。
三公主突然被这么一问,之前也没有想过怎么解释,随口说道:“之前受恩于刑部尚书一家,听闻他家落难了,就一直想着能帮就帮。”
说起这个,她也倒是十分好奇眼前这个人,跟萃云殿的娴妃娘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记得刚才,就连臭脾气的莲儿,在见到楚扬的时候都是轻声细语,毕恭毕敬的。
楚扬没有直接解释,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待会儿,烦请公主自个儿去问问。属下这就先去帮公主办事去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楚扬就得意洋洋地带着三公主给的药丸离开了。
自己问就自己问,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在楚扬离开之后,沈碧萱也站起身子来,有了刚才的教训之后,她这一次赶紧走上前去,将萃云殿的大门紧紧关闭。
照着之前习惯,下朝之后,楚扬一般都是直接打道回府,抓紧之间练兵去。
只是今日,不仅在萃云殿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居然还要到天牢去。
一直跟在楚扬身边的小厮云庆很是纳闷,但依照楚大人的脾气,估计也是不会直说。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到天牢,这个地方关着的一半都是重罪的人,大多数都是要处斩,即使是能活着走出天牢,结局无非就是被发落边疆。
在给门口的侍卫们展示完令牌之后,楚扬与云庆很顺利地进入到天牢里边来。
由于里面牢房实在是过多,迂回婉转,主仆二人一进到里面,就有些迷失了方向。
最后,还是云庆给了一位狱卒一些好处,在这位狱卒的带领之下,两人才顺利来到了关刑部尚书的牢房。
在说明来意之后,带头的刑部尚书给楚扬行礼,虽然二人之前只在朝廷上见过,基本上可谓是没有任何交集。
按照官位高低贵贱,照理来说,还得是楚扬给刑部尚书行礼,可奈何人家现在沦落为阶下囚,只能屈服于人下。
“最近夜间有些冷,我派人给你们送来了一些衣裳与棉被。”楚扬示意,云庆很快就将之前带来的东西,全部拿了进去。
“有人托我来给你们行行好处,所以请务必保重好自己。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后,大人一家定会平平安安。”楚扬对刑部尚书一家保证道。
之前见三公主说话鬼鬼祟祟的模样,以为她不想要旁人知道是她在背后主使,因此方才说话之间,语气尽是十分婉转。
毕竟这里是天牢,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自然是看管严格,人员众多。
一旦泄露了嘴,只要传出去了,三公主这个大大咧咧的傻丫头,以后别说是救人,就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自从自家出事之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是能躲就躲,根本没有要伸出援手帮助一下的意思。
也不知道女儿苏芸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
刑部尚书这几日一直暗自伤神,头发几乎在一夜之间全部都变白了。
“罪臣想请楚大人帮忙一件事。”刑部尚书猛然跪倒在地上,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