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要好好跟着我,不要做出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大家伙一块赚钱!”沈锦大着舌头口放厥词。
但是底下不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是真心想跟着沈锦一块发财的人,都纷纷叫好,一个劲的表示会追随沈锦。
在金钱的攻势之下,不过短短数月功夫,常临邑一家在村子里的地位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照理来说,作为村子里唯一的一个举人,他们家原本就该有着超过村长的话语权。但是常临邑并不是一个爱出门的人,更不爱主持公道和管事,这可让村长放心不少。
反倒是沈锦,出过几次风头,又让全村都大赚了两回钱。如今说出来的话,竟然是一呼百应,隐隐约约间有成为全村话事人的样子。她如今说出来的话比村长的话还管用。
村长可不能让人赚到这么多钱,但是沈锦能。而且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积攒下这样大量的家财,早已经成为多少人的偶像。
沈锦笑呵呵的看着众人,站在不算平稳的桌面上,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代替了马云爸爸,站在了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肩上负担着振兴全村的重担。
她沉痛的表示:“今天捡了羽毛的,全部通通送上两只鸡蛋,你们拿回去自己养,养的好了。不管是鸡毛还是鸡肉,我全部收购!我不仅要自己养鸡发财赚钱,我还要带着咱们全村一块发财赚钱!我自己一个人赚到的钱,最多我们一家花。但是如果大家都赚钱,那么钱就能够活动起来,就能够给国家创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常临邑冷冷的声音:“阿锦,上面危险,你下来。”
喝醉酒的人是没有什么自制力的。
沈锦双眼迷蒙,看见常临邑那张俊美的脸,笑得更开心了:“我跟你说,你长得帅也没用!我不听你的。”
这样稚气的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赚钱归赚钱,她还是个孩子呢。
“沈锦,你给我下来!”常临邑眉头紧皱,听见旁人的笑,更是快气疯了。
可沈锦那边还依旧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半点也不察觉自己处境危险,只觉得可乐的很。
常临邑双眼通红,冰冷的呵斥道:“沈锦,你赶紧下来,要不然你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沈锦被他训斥的难过,蹲在桌子上哭了起来:“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姐,你快下来吧,上面也不安全。姐夫不可能不要你,你快下来呀。”沈朵焦急的喊道。
沈锦充耳不闻,陷入自己的悲伤与难过,“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呢?我是你媳妇啊。”
常临邑无奈之下,只能拜托常大生,把人给拖了下来。
从桌子上被拉下来之后,沈锦反倒知道怎么走了,自己冲回家里,在屋子里把门反锁。
她趴在柔软的被子里,将整张脸都深陷其中,酒精放大了她的孤独与不安,她喃喃自语地哭泣道:“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所有人还是会抛弃我?”
“只有偶像最好,他永远不属于我,也就不会抛弃我,对吧……可是你明明说过我是你媳妇儿,是永远不会不要我的,为什么要骗我呀?”沈锦抽泣着。
常临邑追到了门外,听见那些自语的话,胸口处传来钝钝的疼痛感。
“阿锦,对不起,刚才是我的话太重了,对不起!你把门打开好不好?”常临邑心疼不已的道歉。
沈锦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完全忽略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其实从穿越过来,一直到现在,她都很不安。
这个世界对于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她是一无所有,所以才能那么迅速的接受这么多亲人。
可是她也是害怕的,害怕他们有一天会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原主。害怕自己会像中世纪的女巫一样,被人吊在树上烧死。
可是她最害怕的却是,她都把他们当做真正的亲人了,他们却不要自己。
里面的声音逐渐变小。
常临邑却越发难过心疼,都是他的过错,才会让沈锦这么伤心。
他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的凶沈锦呢?
她明明已经那么优秀了,十里八乡也找不到,一个比沈锦更加持家,会做生意的人。而且她还大公无私的想带领着全村一起发财致富,这是多少乡贤都不愿意做的事。“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那么多君子都做不到的事,她一个小女子,却做的比那么多读书人做的还好。
常临邑并不善于表白言语,他依旧守在门外,想等着沈锦出来。
却不知道,沈锦一边哭着,居然慢慢的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夜深露重,屋子里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传出声音了。常临邑却还是固执的守在门外。
沈朵担心她姐夫身体太弱,跑过去劝他:“姐夫,你要不然去小霖房间睡吧?晚上会很冷的。”
常临邑摇摇头,他犯了错,即便会冷也是他应该受的惩罚。
沈朵苦劝无果,回到屋子里翻,找出了一件大披风给常临邑盖上。
“你回去睡吧,小孩子家不睡觉,是长不高的。”常临邑淡然的说道。
沈朵打着哈欠,虽然不放心,但还是被劝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锦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零星的片段想起自己站在桌子上说的那些话,就尴尬的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就像是鸵鸟做的那些!
而等她平复了情绪,神情萎靡的打开门,看见常临邑双眼通红的守在门外,不只是被吓了一跳,还有止不住的后悔。
“你……你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吧?”沈锦紧张到结巴,看着常临邑青白的脸,她伸手一把抓住常临邑的手,果然冰冷如铁。
常临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的表情依旧生动活泼,还肯触碰自己,还好她没有真的厌弃于他。
“我没事。”常临邑弯着眼睛笑起来,嘴唇苍白,漆黑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微的露珠。
“你怎么这么傻呢?怎么一晚上不回房间?你就是到书房凑合一晚上也好啊!”沈锦哭着把人抱进怀里,他浑身冰冰冷冷的像是个木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