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邑,你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不要吓我啊,是怎么了吗?”沈锦心疼又焦急的问道。
常临邑用尽挣扎中的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没事。”
说罢便摇转轮椅,独自向街边离去。
沈锦脸色苍白,既担心常临邑这边,又不好把林大人和巡抚大人都直接抛在一边。
“朵朵,带着沈霖去找你姐夫,不许把人搞丢了。”说完她就赶紧回到林大人那边。
林大人和巡抚大人也注意到了常临邑这边的异况,也追问是怎么回事。
“他向来身体有些不大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东西。”沈锦心中焦急,有些敷衍的赔罪道:“我这里实在担心的厉害,就只能先告辞了。若是以后能有机会再遇,我请你们去春风楼吃最好的翠羽鸡。”
林大人和巡抚大人也不再多为难,打了个哈哈边放她过去。
可总有那不长眼的,觉得沈锦得了林大人和巡抚大人的青眼,赶忙着上去奉承。
沈锦脸上急着假笑,随口敷衍着,一边却急匆匆的赶到常临邑这边。
两个孩子都很担心于他,不仅没有乱跑,乖乖的跟在常临邑身旁,还绞尽脑汁的开导他。
“姐夫你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姐姐要是又干坏事,我我……我帮你骂她。你别生气好不好?姐姐会很担心的……”沈朵担心常临邑是被沈锦伤到了心,也实在担忧不已。
她已经是个大孩子,思量的东西也更多了。
姐夫是个多好的人啊,有才识有学识,长得又好。脾气性格那是全村都数一数二的,平日里她都没见过姐夫发火。
姐姐倒也不是不好,只是性子跳脱,言语间颇有些口无遮拦。这用来对付赵氏当然是正正好的,可要是万一不小心伤害到了姐夫,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沈霖不说话,小手爪子紧紧的抓着常临邑的手,意思倒是明白的很。
不许常临邑把自己弄丢。
常临邑心中一阵温暖,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没有白疼。
沈锦追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差点走出热闹的街市,走到颇为偏远的地方,只有几棵大树,两三家卖馄饨的。
馄饨摊子上放着热水,不敢往人多的地方挤,怕烫到了人。
“临邑,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刚才对不起,我一下没注意到你这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我现在就拿着板砖把他们的脑袋拍了!”凶神恶煞的板砖派沈锦,紧张的咬着牙。
听见她的声音,察觉到她言语中的关怀。他像是在这看不清的黑暗迷雾中,找到了一点令人安心的东西。
常临邑摇摇头,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不用,没有人欺负我。”
“那你刚才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记得之前那个大夫,他的医术就很不错,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沈锦越发忐忑起来。
这个时代的医术,其实她并不抱太大希望。
作为一个在社会*****教育下长大的孩子,总带着几分遮遮掩掩的中医,她本能的不是那么能够信任。
常临邑还是摇头。
可再怎么问他也不说,沈锦不由得一时怒火从心边起,自己这边求爷爷告奶奶,担心的要命。他倒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什么都不说,那你跑出来吹冷风,让人担心干什么?”沈锦有些愤怒的直接推着他的轮椅,就往暂时居住的严家小院去。
两个小不点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常临邑此刻心神不定,根本不敢与她相见,自己摇动着轮椅就要往相反方向去。
“啊,我手疼……”沈锦声音委屈的说道。
常临邑立刻不再反抗,没有了任何动作,任由沈锦推动。
木头轮子压过青石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喧闹的杂音下,却格外的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脾气,如果你哪里不舒服,哪里难过,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夫妻一体。有什么问题不能一块解决吗?我又没有读心术,你都不讲,我要怎么猜?”沈锦颤抖的声音中带着许些湿润的哭腔,委屈的像是雪花落入头发间,都能拧出水来了。
“我……”常临邑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好,就算这些我都不管。但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能不能在乎一点?你到外面来吹冷风,要是病了怎么办?”沈锦回想了一下,常临邑病弱苍白着脸,眼睛嘴巴都红红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几分不正常的潮红,的确是秀色可餐,美貌动人。
咳,从那美好的景象中脱离出来的沈锦,义正言辞地说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的。”
即便是美貌,也不能与之相比。
作为一个死不悔改的颜狗,漂亮当然是极其重要的事,常临邑的病弱样子也的确好看。但是如果这会损害常临邑的身体健康,她宁可不要。
生病太痛苦,她舍不得。
沈锦灵光一闪,心领神会,有几分胡疑的说:“你该不会是生气我和巡抚大人说话吧?”
的确有不少男人根本看不上自己的妻子,亦或是吃醋,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言语。但是常临邑似乎并没有这种表现过。
“不不不,你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沈锦坚定的否认了自己的怀疑。
常临邑觉得自己似乎更开不了口了。
把人推回房里,沈朵和沈霖那边也不用担心。严家家大业大,连他们这种外甥女的客人都照顾的好好的,叫了好几个三等丫鬟来伺候沈朵还有沈霖,将人照顾得妥妥帖帖,倒是比沈锦做得更好。
关上房门,沈锦递了杯热茶过去,认认真真的望着他:“现在没人了,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常临邑嘴唇几次翕合,却还是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与她正面相对。
可沈锦这样固执的性子,哪里会由着他去。死死地堵在常临邑面前,大有一副你不告诉我,今晚就别想睡的样子。
“你不要再逼我了。”
“什么叫做我逼你?我的夫君这么痛苦,居然连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我!你是有真的把我当成过你的妻子吗?”沈锦也来了一些火气,怒视着他。
常临邑绝望的闭上眼睛。
“如果你还是想和离,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