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沈锦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当街百姓也都纷纷跪了下来,跟在沈锦身后高颂郑大人,“多亏了郑大人铁面无私,一身正气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起来说话,本官今日只是有事路过,你们不必如此。”郑大人因为拿出金龟,很快便得到了整个县衙的权利。
不论济州知府如何哀求,或者是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大骂,都已经不能改变事情。
郑大人并不像济州知府一样愚蠢无知,他淡然的处理围观百姓们的感恩戴德,让捕快们把济州知府带回县衙,同时还请沈锦她们回去一叙。
而他们一回去就遇见了堵门的胖厨子,厨子身上穿着皮甲,手里头拿着双刀,气势汹汹的堵在门口。
店小二和李老板都被他护在身后,毫发未损。
李老板一看见沈锦他们过来,便立刻大叫道,“恩人快来这里,咱们赶紧在厨子的护送之下,还是早日逃离济州吧!要不然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咱们的。”
“你们不必逃命。”郑大人阻止道。
李老板这才注意到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济州知府,那是万分惊讶。
济州知府就算不是称霸一方,也是无人敢得罪的,怎么如今还会被捕快们反绑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老板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沈锦。
沈锦也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多亏了这位郑大人出手相助,才把已经疯了的知府大人控制下来。”
“我才没有疯!”已经被众人都确定疯了的知府大人大声的咆哮着。
大家伙儿怜悯的看着他,这种目光让知府大人实在受不了了。
“郑大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借一步说话,我好把所有理由全部告诉你,这样你也就会理解于我了。”济州知府实在觉得自己是委屈的不行。
常临邑毕竟还没有进入官场,不能够理解也就罢了,他不相信,郑大人这种老油条还会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何事?
“你若有话便直接说出来!”郑大人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没错,我也实在想不到,你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想要当街弄死我们的理由是什么?”沈锦并不觉得自己探知道什么隐秘的问题,而且,济州知府不仅仅只是想要杀了自己和常临邑,甚至连明显什么都不知道的厨子,店小二等人都想要一并除掉。
而自己和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一块经历了那天下毒的事情。
可这当中到底有什么隐秘的东西,是自己不曾察觉的?
沈锦正巴不得,有人能够和自己解释一番,如今郑大人的做法正合她意。
济州知府再三请求无果,只能咬着牙说出自己的想法,“大人,你难道真的敢得罪那些幕后之人吗?就不怕他们把咱们也一块对付了吗?我,我也实在是无奈呀!”
“不巧,本官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三皇子和大公主也已经把此事告诉了我,你觉得他们二位会是背信弃义,眼睁睁看着自己恩人被你弄死,却什么都不会做的人吗?你呀,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本官都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该骂你傻了。”郑大人冷冷的揭穿他,“你就算是讨好了那所谓的幕后之人,难道他就会放过你?你不也是那知情之人吗?但是你敢伤害三皇子的恩人,难道他们就会放过你吗?无论如何于情于理,你想的也太过于钻牛角尖了一些。”
济州知府呆愣在原地。
果然不愧是混到二品大员的老狐狸精,一眼看透。
他当初怎么就那么愚蠢的,竟然会想到把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弄死?且不说悠悠之口,如何能堵。
这种事情自己做下来,根本是落人把柄。
幕后之人始终并未露出真身,也绝不可能因为自己帮忙扫清障碍尾巴,给自己任何奖赏提拔。因为如果他们当真这么做的话,那么他们反而有可能会露出痕迹,被自己或他人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可是极大的不利。
但是对于三皇子和大公主而言,不论如何,在明面上,沈锦始终是救了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就算是秋后算账,也绝对会借此发挥,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多么知恩图报的形象。
“是我错了。”济州知府颓废的跪倒在地。
他如今可不只是没有成功拍到幕后之人的马屁,而且是大大得罪了三皇子和大公主,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之下。
就连他自己都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这么愚不可及!
郑大人无心关注于他,见他已被说服,立刻将目光转向沈锦,“聪慧有嘉,智慧勇敢,可惜是个女子,可惜了。”
沈锦自己也颇为捶胸顿足的感到可惜啊,作为女子身份,在这里实在有些施展不开,不论是做生意买卖还是其他,都还是有着不小的束缚。
郑大人直道可惜,又将赞赏的目光放在了常临邑身上,“身残志坚,不坠青云之志。听闻你居然能够考到解元,是在颇有才气,脾气性子也颇合老夫的心意。你若是愿意,老夫愿意收你为弟子。”
礼部所要掌管的事物中,就包括科举考试。
郑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只是这一句愿意收为弟子,就已经足够让天下学子沸腾了。
能够成为礼部尚书的弟子,那么在科举考试这方面,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根本是任何一个读书人都无法抵御的。
常临邑目光一征,即便是他面对这样一个唾手可及的机会,也不可能说毫不心动。
而且事物正反两面,如果能够成为郑大人的弟子,得到的好处人脉,必然是如同一条通天大道摆在面前。
而且凭借郑大人对沈锦的欣赏,似乎也不想走榜下捉婿这条道路,可以说是百利而无害。
倘若是就这般拒绝了,即便是常临邑也不能确定郑大人是否有足够的胸襟,能够接受这一事情。
或许他的科举之路,会变得困难重重也说不定。
科举对于常临邑而言,原本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这几次,沈锦被迫下跪,已经让他认识到,权力的重要性。
做官,是通往权力最重要的道路。
“我。”常临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郑大人,您或许已经知道,我的师傅便是修竹先生,我不能背信弃义。”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普天之下也没有说,只能有一位老师的?圣人也曾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再多一个,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吧?”郑大人并没有生气,只是依旧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