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们两个容貌相似到如此地步?不就是亲兄弟吗?还用得着在这众人面前装不认识,当真是够装模作样的!”刚才被骂的书生气愤的很。
见刚才进来的男子一身武装,门口又是看不起他们这些读书人,多少有几分骨气的都气愤的骂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我们这些读书人都骂作是狗!那多少大官大员,不都是念过书的人吗?你竟然是想把他们都一并骂了!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呀。”
男子挑起唇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长舌妇一般聒噪的人,也能够和诸位大人相比较?你们还真挺看得起自己啊。”
沈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符玉也勾着嘴唇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而他们刚好不怎么贵。”
这些人被符玉变着法子骂上一通,正压抑着浑身的怒火,不知该如何发泻。
就有一个眼睛尖的学子拉了拉其中一人的袖子道,“这人好像是常大将军之子……”
“怎么可能?”有人并不相信,而且还有理有据的反驳道,“刚才那死瘸子还说自己是修竹先生的弟子呢!你们可能相信?”
众人皆摇了摇头。
这男人周身气度稀松平常,还带着几分痞气,和稳重如山的常大将军相比较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认识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相信,这个满口毒舌脾气的男人会是常家大将军之子。
要知道常大将军的夫人可是大长公主!
当初大长公主,是何等的气势。身为女子,光芒甚至能够掩盖过当今陛下。
哪怕时至今日,陛下对姐姐的尊敬,也半分未少。
有这样的爹和娘,是绝对不可能养出这么个如同混混一般的痞气少年。
还有嘴巴快的直接说道,“他若是常大将军之子,那我恐怕就是陛下之子了!”
“噢,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哪个表哥表弟长着你这副挫样?”男人自己开口证实,如同天惊石破,刚才还满脸不可相信的众人都纷纷转头看向状元楼的掌柜。
状元楼老板冷汗渐渐。
看他有啥用?
他就是个开客栈的,难道还能够认识这般权贵吗?
不过,符玉公子便是世家之人,因为为人性格实在过于特立独行,和家里闹翻了脾气,只顾着自己自由自在才住到这状元楼里来。
这人既然能够和符玉公子有这般交流,那家世必然差不到哪里去。
说不准还当真,有可能是陛下的侄子,大长公主的独子!
众人看见掌柜的这般模样,心里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中有不少人腿都软了,差点就想在男子面前跪下,讨个好。
尤其是带头的江南书院的学子,他们这些日子住进状元楼以来,向来都是被人仰视的。
如今好不容易有运气碰见常家公子,结果居然就被他们这般生生得罪了。就算自己满腹才华,考了个还不错的名次又能如何?
常家公子可是陛下最为疼爱的外甥。
就连常大将军想要打儿子,陛下都不允许,足可见其宠爱。
这些江南书院的学子几乎都已经可以窥见自己那悲惨的未来,苦着脸想要常公子道歉。
常公子爽朗的摆了摆手,“放心,我压根就没记住你们是谁。”
还真是一句非常令人吐血的安慰啊。
他一松开手,符玉就非常不顾及自身体面,飞快地溜了出去。
看着那矫健的步伐,不禁让人怀疑,腿长就是好,跑路都带风。
常公子有心想追,但是常临邑那一张和自己几乎完全相似的脸,却也令他十分在意。
“不知你们从何处而来?姓甚名谁?”常公子算不上什么纨绔子弟,但对于整个京城还是十分熟悉的,他之前从未见过。
这人必然是为了此次考试特地赶到京城来的。
常……
沈锦脑中电闪雷鸣之际,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曾经见过这位常公子家的老管家。
他临走之前也是对常临邑的容貌感觉十分介意。原来竟然是因为常临邑和他们家少爷撞了脸,这么说来倒是可以解释老管家的反常。
在网络上已经见识过多少毫无血缘关系,与明星撞脸的素人容貌,所以沈锦虽然惊叹这二人容貌相似,反而不会完全往兄弟血缘方面去考虑。
毕竟她曾经爱过的爱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做过模仿秀的视频。
哪怕是她这种真爱粉,乍眼一看,也会被惊叹到。
上帝就是这么爱偷懒。
“我姓沈。从小县城来。”常临邑闷闷的开口道。
沈锦张了张口,想起当初常临邑对自己说过的话,并没有贸然开口反驳。
“沈……”常公子脸色有些失望,又很快强打起精神道,“若不出我所料,沈公子我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
这个人既然有着和他这般相似的脸,那么肯定会引起旁人注意。
不论他成绩到底如何,即便不能在考试中大展拳脚,那么仅凭着这张脸,他留在京城也不会太难过。
常公子并没有做出仗势欺人的事,但是只是刷了个脸,就已经足够让状元楼的老板不敢再像刚才那样满口的讽刺。
他们见识少,只看着常临邑和常家公子那城极为相似的脸,脑子里就已经脑补出一堆的豪门恩怨情仇。
不论如何。
这位公子和常家公子必然是血亲兄弟!
状元楼的老板是个聪明人,他就是拿着脑袋也绝对不敢去得罪常将军的儿子。
不论是不是流落在外的那个!
他立刻露出笑容,“这两丫鬟毕竟也是小姑娘,住到马房多有不便。但是我们店里的规矩也向来是如此的,不如,不如就请沈相公做到甲房,这是一个套房,隔做了两间。那是两个姑娘,也能同住一屋了。您看如何?”
这的确是一个两全的法子。
既不会因为给两个丫鬟开了房而得罪其他学子,你不会因此得罪沈锦。
“那甲房需要多少两银子?”沈锦也知道这人心中算计,倘若当真这么好,那刚才怎么不说出来?还宁可不赚银子也想要把他们赶了出去。
“自然是只要十两银子。”状元楼的老板心中忍不住呐喊,他宁愿不要银子,也坚决不敢参与进这种权贵斗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