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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婉筠见南宫墨璃笑得胸腔震动,差点儿没气得呕出一口血来。也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突然出手点向他的膻中穴。
南宫墨璃顿时止住笑意,一把攥住她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再说一遍,放手!”凤婉筠咬着压根,梗着脖子,明显已经较上劲了。
南宫墨璃了解凤婉筠骨子里的倔强,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担心这样下去真的惹到这个女人,那可就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了。尽量屏住笑意,轻声道:“好了,我不笑就是,别气了。你不是要跟着前面的马车吗?到了地方自然会放你下来。”
“你……”凤婉筠气结。
她就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男人,简直油盐不进。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男人明明刚才也动了怒气,这会儿竟然还能闻声软语的和她说话,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顿时就散光了。
凤婉筠觉得心中无力,干脆也不理他,索性闭上眼睛,就当养精蓄锐。
南宫墨璃见凤婉筠不再闹腾,顿时松了口气。抬眼盯着前方的马车,见车速慢了下来,知道应该是快到地方了。
说来也巧,马车停靠的地方,正是沽月客栈的后门。
本来凤婉筠以为他们要找的人就住在客栈里,谁知道楚承司和他的人并没有进入客栈后门,而是绕到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宅院后面。
南宫墨璃带着凤婉筠跃到一处屋顶,传音入密道:“不要发出声音,这里面最少有十几人,各个武功不俗。还有一个功力并不在我之下,相信右相来找的就是他。”
凤婉筠疑惑地往下望去,就见一个男人正往她所在的方向望来。顿时吓得屏住了呼吸,被南宫墨璃一把按在了怀中。
两人趴下后,跟在后面的秋楚识趣地没有上前,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等着凤婉筠。他知道有南宫墨璃在,根本不用他来探听消息。
昏暗静谧的庭院内,此时连虫鸣声都听不到。整座宅子就像一座死宅,到处弥漫着森冷之气。
凤婉筠望着下面的宅院,下意识地控制着呼吸。生怕呼吸一重,惊动了里面的人。
顷刻间,天上开始飘撒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湿润微凉的空气钻入衣领,让凤婉筠蹙了蹙眉。
南宫墨璃伸臂将她搂地更紧了一些,见她转头怒视自己,传音道:“看天色,待会儿会有大雨。不如你先和秋楚回去吧,我帮你看着。”
凤婉筠摇摇头,想离南宫墨璃远点儿。
谁知道天上突然响起一道闷雷,接着“咔嚓”一道闪电,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凤婉筠说不出的郁闷,不过借着雨声和风雷声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她靠近南宫墨璃耳边,说道:“我想听听他们说什么,现在雨势这么大,能不能找个别的地方,让我听听屋里的动静?”
南宫墨璃抬头观望了一下,带着凤婉筠往下面移去。
屋后有一片低矮的植物,两人隐在里面,正好能躲躲雨。只不过那个位置对于凤婉筠来说,依然听不太清屋中的动静。但比起之前一点儿都听不到,倒是强了许多。她知道这个位置已经很好了,不敢再往前靠。因为南宫墨璃说屋中人的功力不低于他,自然不想去涉险。况且旁边还有个南宫墨璃,就算自己听不清屋里的人说了什么,他应该是能听清的。
想明白了,立着耳朵聆听着屋里的动静。
不算宽敞的小屋内,烛火摇映。
楚承司望着对面一身黑衣戴着银狐面具的男人,双手不断揉搓着。见他收回手,立刻上前问道:“主上,小女这是患了什么病?”
“她这段时间可曾服过什么药?”
男人的声音沉闷沙哑,明显做了伪装。但那冰冷森寒的语气,让人胆寒。
楚千凝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只是脸色苍白地厉害。她从始至终都没敢抬头观察面前的男人,莫名地感到一种压迫。听到男人的问话,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前阵子脸上起了疹子,所以着人去买了复元堂的药。”
“复元堂?”男人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身体内有一种幼蛊,看来有人想用你的身体养蛊。这幼蛊虽不致命,但却也不好取。你们且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楚千凝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不肯出手救她,哀怨地望着楚承司,想让他再给自己说说。那万针刺心的痛苦她已经受够了,实在不想再尝试。她想不通到底是谁想害自己,虽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凤婉筠,却又抛开了这个想法。
对她来说,凤婉筠的医术虽然高明,但终究是一个人。如果真的要害她,不可能做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楚承司望着女儿的目光,转头对前面的男人躬身道:“主上,这蛊毒实在折磨人,能不能先把她体内的蛊取出来?”
“这蛊毒死不了人,那点儿小小的痛苦也受不住吗?蛊是不可能取,但可以给你一些镇痛的药。”说着,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抛给楚承司道:“这里面一共有三颗药丸,斟酌着服用。”
“是,多谢主上赐药。”楚承司不敢多说,连连道谢。
楚千凝听到男人的话,心里暗恨不已。心想受疼的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这么说。
更想不通这个所谓的主上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对她爹发号施令。
右相,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虽然知道她爹还另有身份,却没想到是听令于这个人。
心里恼恨之余突然对男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见他藏头露尾,生怕别人认出他,猜想这个人地位不低兴许自己曾经见过。若是能抓住这个人的把柄,那她爹就不用听令于这个人了,好歹他们手中也能多一些谈判的筹码。
楚承司可不知道女儿心里的弯弯绕,见男人肯给药,知道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儿还敢再要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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