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子就赚了一千八百两银子,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秦溯两人出了一品楼,秦源就忍不住兴奋起来。
熊掌熊肉五百两,烤全羊方子一千两,再加上吴掌柜给的友情价,木耳方子卖了三百两,一下子就有了一千八百两银子,这还不算保和堂那边的熊掌,还有马上要卖给金员外的熊肉!
一想到家里即将有两千多两的银子,秦源激动地直搓着双手,一个劲儿的夸奖秦溯。
“低调低调!”秦溯假咳一声,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身后的尾巴快要翘上天。
“待会儿我们再去添置一点东西,我要给阿昀买些好的贵的衣物首饰,他来自京城,粗布麻衫那些肯定穿不习惯,还有一些精米细面……”沈玉昀虽然平时不说,但秦溯自然是能看出来,他在努力地适应,再说了,他也没打算让沈玉昀吃苦受难,当年在侯府什么样,现在他也会努力地让他过上那种生活。
“那是自然。”秦源点头,他对沈玉昀观感很好,当初李家拿出莫须有的婚约,硬要把沈玉昀塞给他们,若沈玉昀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富家公子,那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认下这门亲事,到底还是他的眼光好,沈玉昀除了傲气了些,大家公子的坏脾气一点也没有,反倒温柔体贴,和秦溯两人蜜里调油。这么一来,他们小俩口的屋里事,他绝不多言。再说了,这些银子本就是秦溯赚的,他要给自己的夫郎买些东西,他哪来的脸阻止?
两人一起去了城西集市,途中路过一间店铺,发觉来往人群,络绎不绝,纷纷排在了店门口,对比对面店铺,生意可谓十分火爆。
“这位大哥,前面在卖啥啊?咋这么多人?”秦源拉住身边努力往前面挤的一个汉子,好奇道。
“你们赶集的吧,前面那是保和堂,新出了虎骨酒,听说能治湿症,壮骨通气,连县太爷都差人来买了几次药酒。”好心大哥一看两人短打装扮,背上还背着盖着布斤的背篓,猜测可能是附近乡下前来赶集的村民,热心解释道。
“保和堂的虎骨酒啊?”秦源一惊,看了一眼秦溯,心想:这不就是上次秦溯卖虎骨的地方吗?张大爷的那个族弟啊!
“是啊是啊,看见没,对面的保安堂一直和他家打擂台,结果保和堂的张大夫,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十斤虎骨,用药材泡了酒,效果极好,好多有湿症的老人都说这几日的阴雨天,腰不酸腿也不疼了!大家现在都赶着来买,保安堂一下门可罗雀,无人问津,于是天天派药童在门口倒药渣气人呢!”好心大哥指了指对面空旷的保安堂,正好遇上一个总角儿童,泼了一碗药渣出来。
“嘿,这保安堂气量也太小了吧!”秦溯皱眉,小心把身后的背篓藏了藏,然后提醒秦源,“大哥走吧,我们东西还没卖呢!”再呆下去,他怕被人认出来,毕竟当初他卖虎时的动静还挺大!
“嗯嗯,那谢谢这位大哥啦!”秦源跟在秦溯身后,两人绕过保和堂,往粮面铺子而去。
秦源想起张大爷的话,有些担忧的说,“二弟,这保安堂的当家人心胸有些小啊,听说还是州府那边来的,他们会不会报复你?”若保安堂怨恨保和堂抢了他们的生意,报复无门而去找秦溯这个打虎之人,那可真是太冤了!
秦溯轻笑,不以为意,“怎么可能?没了秦溯,还有张溯李溯,总会有人打虎的,他们要做的当然是想办法也酿出药酒,抢占生意,而不是来找我。况且,虎骨酒只能一时风靡,头疼脑热的那些哪能去喝药酒,重要的肯定还是店里的大夫,医术高明,妙手回春,那是多少虎骨酒也比不了的!”
秦源豁然开朗,连连点头,“二弟说的有理!”
两人走了一段路,见前面已是市集,秦源道,“二弟,你去买想买的东西吧,我也去逛逛,看看还要添置什么。”
“好!”
两人分开,秦溯率先进了一家金银店。
“客官想买啥,我们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一两银子起价,概不还价的!”店小二一见秦溯身着粗布麻衣,背上还背着一股子血腥味的背篓,目光一下随意起来,不咸不淡道。
“你们这儿可有小哥儿用的发带发簪这些?”秦溯并未生气,,扫了一眼,发现大多都是一些姑娘家的首饰,有些失望。他前几日找遍了空间,也只找到了一只玛瑙红髓玉镯,好像是曾经哪位采玉富商送的,好看是好看,不过太过华美贵重,完全不适合现在的沈玉昀。所以,他想上街给他买些现在可以佩戴的首饰发带。
“有啊,都在二楼,小哥儿的首饰不多,几乎都是专人订做,价格也要更贵一些。”小二开口,打量着秦溯,冷淡的说,“客官要买吗?要的话就跟我上楼。”
秦溯点头,跟着他上楼。若不是青山镇就这么一家金银楼,他才不会去受这个鸟气!
“这些都是最新款式的发带、发簪,还有手镯足链这些。”小二将秦溯领到一处柜台前,简单介绍道。
秦溯看了看,挑起面前一根浅蓝色的发带,又看了看旁边靛青色的发带,将两根发带交给小二,“帮我包起来吧,还有那根山茶花白玉簪。”
小二一听,立马喜笑颜开,语气也变得谄媚起来,“好勒,客官!发带二两银子一根,簪子二十一两,一共二十五两!”没看出来,这还是位有钱的主儿!
秦溯收了东西,揣进怀里,小二还在一旁卖力推销,“客官您要不要看看店里新进的手镯,都是上好的翡翠,颜色漂亮,晶莹剔透!”
“不了。”秦溯摇头,转身就要下楼,却在瞧见楼下结伴而来的两名女子后,立刻止步。
“翠儿,你又要买首饰啊?不是三天前才买了一根银簪子吗?怎么又要买?”娟儿眼里闪过一丝嫉妒,瞧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翠,十分疑惑。没了秦溯这个冤大头,小翠怎么还有这么多银子?两人同在春风楼,她接了多少客,客人是个什么货色,她都一清二楚,这个小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哎呀,这不是瞧着这里的簪子又有了新样式嘛,正好,我还缺一根进金簪子,可不巧了,就来买了!”小翠捂嘴轻笑,脸上充满了得意
“诶,小翠姑娘说的不错,店里新进了一批首饰,顶顶得漂亮,你来看啊!”小二连忙从楼上下去,热情地跑到小翠身边,真挚道,“几日不见,小翠姑娘越发的明艳动人了,我看就是京城的官家小姐也比不上您嘞!”
“就你嘴甜!”小翠娇嗔一句,看着眼前摆放出来的金镯子,双眼放光,一脸贪婪,恨不得立刻把所有的镯子据为己有。
“您看这个,纯金的,上面还雕刻着你最喜欢的富贵牡丹花,若是你要,我就便宜一点,三十两银子如何?”小二拿出一个镂空金镯子,好看是好看,但秦溯瞧着,怎么也不像是纯金的啊!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他巴不得的小翠吃亏呢!
“好漂亮!”镯子一拿出来,小翠就迫不及待套到自己的手腕上,左看右看,满眼迷醉,“好好好,我喜欢,这是银子!”小翠付钱十分大方,三十两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和那日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要哭死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等人走后,秦溯才缓缓下楼,看着正咧着嘴数钱的小二问道,“这位小翠姑娘经常来买首饰吗?”
“客官你还没走呢?没有啊,这几日才来的,据说是做皮肉生意的,但是兜里有钱的不行,经常看啥买啥,一点也不心疼银子!你说要是多来几个这样的客官多好啊!”小二一愣,随即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
秦溯摸着下巴,沉思:看那个娟儿的模样,好像对小翠能有这么多银子很是怀疑啊?这才隔了几日,小翠就能如此挥霍如土,究竟谁会这么有钱又纵着她?难不成——
想到此,秦溯心里一沉,一种命运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忍不住脸色阴沉下来。若真是他,他得赶快赚钱了,至少要赶在他下手之前,有保护沈玉昀的资本和势力!
秦溯这边忧心忡忡,家里却也出了大事!
李氏居然带着自家老娘二弟,伙同沈玉昀的亲生父母,一起闹上门了!
“干什么,家里你们不能进!”沈玉昀脸色发青,盯着院子里的一堆人,心头乱跳,高声呵止道。
“咋不能进了?我是秦家儿媳妇,秦源是我丈夫,哪轮得到你一个未过门的小哥儿说三道四!”李氏叉腰,骂骂咧咧,“我才走了几日,你就耍起当家主母的威风来了?我还没死呢!秦源也还没死呢!他秦溯想要当家长,还远着呢!”
“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赶在我面前撒野!”李氏娘吐了一口唾沫,语气怨毒,“看你这个狐媚样,该不是上了弟弟床又陪哥哥睡吧!不然,好好的,大源为啥要抛弃糟糠之妻?”李氏娘盯着沈玉昀,恨不得将他身子戳个洞,显然已经忘记当初她和李氏合谋欺骗秦源的事情了。
“就是,大表姐,还是你眼光好,这小子一被送回来,我瞧着就不是个好的!”李张氏接话,看着沈玉昀满脸嫌弃,“那个哥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你看他那个懒散样,就是皮痒了!我的安哥儿多么好啊,就这样被侯府的人带走,一点念想都没给我留下!”让人接走李安安,李张氏悔不当初,早知道侯府翻脸不认人,啥也不给,她当初就不该同意把人送走!
“你……你们——”沈玉昀气得脸色发白,心口闷痛,指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乡野泼妇,寡廉鲜耻!
“指什么指?娘,还愣着干什么,进来搬东西!”李氏一把推开沈玉昀,就往屋里冲,她可是听说了,秦溯打虎卖了大钱,家里好多东西都是新的呢!
沈玉昀被推到在地,委屈得眼眶发红,连忙叫人,“来人啊,遭贼了,抢劫了,快来人啊——”
“小贱人,你还敢叫人,我打死你!”李张氏沉着脸,扫了一眼院子,操起旁边的扫帚就往沈玉昀身上抽,“我打死你个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