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变故来得太快,不少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就发现安平帝姬已经被人按倒在地。
安平帝姬也是懵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现在来自己的处境,当即不可置信的尖叫起来,不断地开始挣扎,口出恶言,“大胆!承恩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以下犯上!若是让我皇兄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安平帝姬地谩骂接连响起,承恩侯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只是眼神略带怜悯地看着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不断蹦跶的安平帝姬,吐出的话语十分的冷酷,“安平帝姬,你差点破坏主上的计划,还是想着怎么乞求主上的原谅吧!”
“什么计划?谁是你的主子?”安平扭动的身子一下子僵硬,瞳孔中充满着震惊。他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牢笼一般的迷局,他成了别人手上的棋子而不自知。
沈玉昀听着二人之间的对话,心中百转千回,不断想着承恩侯背后站的的那个人可能是谁,然而想了半天也依然毫无头绪。一方面他只是个哥儿,从前在侯府接触的消息实在是有限,一方面则是因为早早的就离开了侯府,对于侯府可能投靠了什么人,一点思绪都没有。
倒是沈锦曜要眼瞧着场上发生的一切,聪明如他,瞬间就明白无论是安平帝姬还是母亲,都被承恩侯迷惑了,他才是暗中推动这一切发生的幕后黑手。
“父亲,这一切难道是陛下的旨意?”沈锦曜不敢相信,失声道。
作为侯府的唯一继承人,在他知事的时候,父亲总是在他耳边有意无意说起四皇子,并告诉自己要为之效力。那个时候他就明白,承恩侯府暗中已经投靠了四皇子,是四皇子隐藏在暗部的一枚棋子。后来,李安安颇得是四皇子的欢心,这一枚暗棋就由暗处走向了明面。在外人看来,承恩侯不过是个卖儿求荣的货色,却不知他们早就在了四皇子的阵营。
现如今,能让承恩侯府这么为之效命的人除了已经登基的四皇子,还能有谁!可是,沈锦曜想不通陛下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陛下也相信了传言,认为秦王当真会为了一个哥儿,而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吗?
“怎么可能,皇兄为什么要你抓我,一定是你假传圣旨!”安平帝姬尤是不可置信,拼命地扭动身子,大喊大叫道,“你快放了我,快点放了我!”
咻——
“唔——”安平帝姬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看着插在自己心口的长剑,汩汩的鲜血像小溪一样瞬间在地上汇聚了一滩。安平帝姬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脸上尤带着极度的诧异,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被人一剑杀了。
全场噤若寒蝉,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
“聒噪!”沙哑的男声冷不丁地响起,沈玉昀打了一个寒颤,就瞧见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身形瘦削佝偻的男人被人保护着,从长廊处走过来。
男人满头灰白色的头发,身形修长,但是十分瘦削,仿佛一根被折弯了的长竹竿。他的脸上爬满了皱纹,脸颊向内凹陷,暴露的两颗眼珠十分突出,死死地盯着沈玉昀,眼里的炙热与迫切简直犹如实质。
沈玉昀僵在原地,整个人都像是被男人热烈的视线编织成网,紧紧地束缚在哪里。他看着眼前这张恐怖而又陌生的脸,突兀的,脑海中却闪过青山村保和堂药铺门口的那一幕。
那一双平静、漆黑、深不可测的眼眸,与眼前这双爆裂突出的眼球悄然重合。
沈玉昀声音都在颤抖,难以置信地捂住嘴,语气压制不住地哭腔,“周......周皇?!!!”
他敢确信,眼前的人确实是周皇无疑,那个曾经只一眼就让人信念动摇的男人,那个幼时拿着他送的草兔子默默目送他离开的男孩。
“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沈玉昀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明明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心痛极了,仿佛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好似分成了两个自己,一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另一个却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这简直太诡异了!沈玉昀在心中默默想到。
“你还记得朕对吗?”周皇有些蹒跚地靠近了沈玉昀,见他哭得如此动情,眼中的亮光更加的惊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抓住沈玉昀的手,兴奋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朕的,都怪朕不好,当初应该早一点去找你的,不然也不会让你被——”
周皇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想起了十分嫌恶的存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拉着沈玉昀进了屋。侍卫瞬间将屋子围了起来,保证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沈锦曜被这一系列的转折弄得目瞪口呆,反倒是一旁的承恩侯目光十分复杂。原来周皇心中真正属意的居然是沈玉昀,他和夫人都将宝压在了李安安身上,没想到差一点就满盘皆输。好在,现在也还不晚.......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罗云熙的新剧半是蜜糖半是伤实在是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啊!!!今天先短小一波吧,(>人<;)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