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迅速降临,不过是从教学楼走到宿舍楼上的功夫,夕阳就开始西下。
房间最终分配如下:
傅景焕被分到了仇衍煦和舒从梦——他不好明着驳回明秋闻,这货怎么说还有一层上司的官环,他太知道怎么让傅景焕这个刺头服从了。
但傅景焕也声明如果真的有危险,要是同队的队员不自己想办法求生的话,他也很可能什么都不做。
傅景焕做人的原则就这样,和他喜欢谁也没什么关系:
“我偶尔愿意做做慈善,但是等着别人来救的家伙,以后迟早也会死,我不是特别想被赖上,若是清楚这点要锻炼自己的,请便。”
仇衍煦和舒从梦连连点头,神色坚定?。
仇衍煦更是声明立场:“有人愿意作为导师让我们有个过度的机会,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我会努力求生,当做锻炼的!”
“至于你。”傅景焕假装没看到纪光也跟着点头:“你去和明秋闻一间。”
点着头的纪光:“啊?”
“啊什么啊。”傅景焕不耐烦地说:“难道让明秋闻一个人一间不成??“”
宿华看看傅景焕,那张俊脸写满了不耐与不爽,脑中灵光一闪,觉得他发掘了真相:
“本来傅景焕只是打算带明秋闻,现在反而本末倒置,不得不让另一个资历较老的人和明秋闻一间,肯定特别不高兴吧。”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为什么被直白的说出来就那么羞耻呢?
傅景焕的脸立刻木了,对宿华说:“那你觉得是谁害的?”
如果宿华能和明秋闻一间他其实也是放心的,原以为这么说宿华就会意识到这个问题,转而继续让丁储这个阴险的厮自己一间自己完蛋儿去。
不想宿华对于傅景焕的问题有自己的见解。
宿华:“因为明秋闻是个好警察,大圣母?”
这下不仅是傅景焕,连明秋闻都望过来:“圣什么?”
他不太熟悉网络用语,但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这不像是个褒义词。
“圣父。”宿华改口很快。
傅景焕觉得不行:“换。”
“中央空调?”宿华搜索着自己脑袋里的词汇量,还?真被他又找到个近义词。
傅景焕对于宿华没办法了:“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你就是这么看秋闻的?”
他觉得宿华一定?误会了什么,明秋闻表面冷硬、内心善良他承认,但是他向来都是自己心软自己当,不会要求别人为他的同情心买单。
说到底,傅景焕还?是觉得要是宿华能够和明秋闻一间才好,偏偏这少年死活就盯着丁储,不知道拐弯想一下他的暗示。
傅景焕此刻尚且没有意识到对于宿华,直球才是最好的打开方式,但他很快就会知道。
此刻宿华同样对傅景焕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难道你就没这么想过他哦?”
“……”傅景焕可疑地沉默了一秒不到,然后他就知道要糟。
在明秋闻那种具有压迫力、面无表情的目光扫来前,傅景焕的嘴巴先一步开始了狡辩:“不是这样的形容词!”
【啊……我,弹小幕有话要说。】
【我也……但是前面先来,你请讲。】
【作为一直都是坑别人的存在,我一直以为除了天降一个竹马收了这个桀骜的男人,没有谁能够搞定?他。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天然系才是傅景焕这类人的克星!】
【其实天降了一个竹马……好像也没错?】
【前面让一让,我来总结下:同一个副本,傅大佬人生中唯二的克星齐聚一堂,于是老傅萎了。】
【‘萎’是什么意思啊!?前面你有胆子在傅景焕面前说这句话!】
【好吧我错了,老傅至少对着竹马可能是鸡儿梆硬。】
【封号警告……咦奇怪我怎么变色了?】
傅景焕烦躁地把自己的头抓了几下变成?了稻草,倒是明秋闻开了口:“或者我和宿华你,还?有纪光一间,你不是他的粉丝吗?”
宿华和丁储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不行/不好。”
明秋闻愿意压上刑警生涯,来赌这俩人对对方说是不怀好意可能都轻了,很可能一晚上过去两个人中的一个就没了。
他淡淡地看向傅景焕:“你也看到了,就这样吧。”
他看向走廊外:“天要黑了。”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就‘呼啦啦’地进了各自的宿舍,徒留这两位正副队长面面相觑。
傅景焕的烦闷持续并不长久,此时他面对明秋闻已然恢复了老样子:“真够挑衅的,不是吗?”
明秋闻听懂了他的意思,傅景焕是在说一个宿华、一个丁储,竟然还想在刑警队长的眼皮子底下搞死对方。
“很意外?”明秋闻反问,他指的是对于他并没有加以阻止。
“有点吧,但是仔细想想,你也不是什么闲事都管的人。”
明秋闻点了点头:“知道就好。这不是寻常世界,我明白,警察也有管辖区域,这个算是超出了我管辖范围了。”
他难得幽默了一把。
傅景焕笑了起来。
当黑夜彻底降临的时候,丁储坐在靠左边的宿舍床上,眯着眼盯着对面的宿华。
宿华刚开始的时候毫不示弱,瞪大眼睛回望着对方。
两个人互瞪了约摸半小时,宿华累了。
他揉了揉眼睛,身体一侧就躺下,扯着被子一盖,再也不打算去理会和木桩一样的丁储。
丁储吃惊于对方竟然敢就这么睡下。
“你睡了?”
见宿华理都不理,丁储就忍不住寂寞开始作妖:
“这就放弃了吗?难道你真的在乎隔壁的警察?你只打算正当防卫?那如果我不先动手呢?你不想回敬我买凶对付你吗?”
【救命,为什么丁储这么个鬼畜有一句话会出现如此多的问号?】
【因为不能动手,所以只能连环问号吧。】
【我觉得他不打算让小宿宿睡觉勒。】
【果然有那么一类人不皮死,是不会消停的。】
“你好烦,要打就打不打就睡。”宿华头也不回嘟囔。
丁储这样的,有人理他他就来劲:“那可不行呢,我可爱哔哔了。”
他再接再厉,终于宿华将被子摔地上,登登登地来到丁储的面前,在对方得逞而恶毒的目光下……
撸起袖子揍了对方一顿。
真·揍一顿。
吨吨吨拳拳在肉的那种,然后宿华才神清气?爽地回去睡觉了。
丁储人都傻了,他自从被认回豪门再也没被这样对过,谁对他不是卑躬屈己,想着讨好。
他打别人,别人手?都不敢还,还?要凑过另一张脸陪着笑让他打,但自从遇到宿华,什么都变了,好像在他的面前,他又回到了当年被指着脊梁骨骂小三的儿子的日子。
“你给我起来!”他动了动,错愕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腕被一根麻绳给捆床头了?什么时候……
顾不上动一下就疼得一抽一抽的脸,他一边试图解这个奇怪的结,一边继续试图烦扰宿华。
然而这一次,不管他怎么再招惹宿华,对方在把被子拉过头顶后,就再没音儿了。
丁储压根不信对方真的睡着了,可偏偏这个见鬼的结为什么会这么难解!
直到骚扰对方把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也没个回声,丁储才消停了些,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目养神。
他等着那些专喜欢挑夜晚袭击考核者的怪物或是幽灵出现。
他猜的不错,幸也是不幸,偏偏他和宿华一个宿舍。
夸欧尔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本以为这个世界他远远看着小星球也是可以的,结果也就撑了一个晚上不去见对方。
现在天一黑他就按捺不住想跑过去。
理查德对于夸欧尔作死的行为其实恨不得推一把,最好主脑发现他后把他就地搞死,他反而能继续隐匿很长时间。
但表面上,他决定还?是来一下假惺惺地同种族关照。
为此他还?挪用了一下古人类的美丽诗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①。何必一时冲动呢,这么想吧,你就算现在过去找到那个考核者,你又能做什么呢?”
存活时间久,但文化底蕴其实没那么高的夸欧尔就听进去后半句,不知想到了什么,老脸一红:“我……我就蹭蹭。”
作为本体表面拥有数千上万火山的巨大恒星,夸欧尔光是想着两个星球互蹭,就差点一起喷发。
精神体的思想准确地传递到了本体,作为离得较近的主脑瞬间主板升温,吓得他立刻关掉了不少程序,以为他需要维护了。
结果左看右看,才意识到不是他的问题,是附近的创神星在抽风。
主脑:“???”
但星球的心思身为高等人类的理查德没有get,听到‘只是蹭蹭’这四个字,理查德整个人都不好了。
虎躯一震,理查德震撼地看着夸欧尔,直到对方趁着夜色出门才反应过来了什么,直接凌乱了。
“大人,我准备好了。”有个黑色的身影来到了理查德的面前,她的声音嘶哑,脚奇怪地没有站在地上,但也没有彻底离地。
往上看去,会发现一个面部被长长的头发遮住而模糊不清的女人,脖子上挂着一圈绳子,生生将她吊起来。
而她每一移动,都像是被这截吊死了她的绳子拖着行走一般。
犹豫再三,理查德终究良心了一次,委婉地说:“今晚你……别去中间那个宿舍,另外两个随意。”
这个厉鬼死的时候还?是如花似玉的学生呢,作为教师,他不能让纯情的鬼怪脏了眼!
并不知道他一句其实很纯洁的话被不纯洁的人类想歪到了哪里,此刻夸欧尔已然来到了宿舍楼下。
被理查德的话所启发,夸欧尔决定悄悄和小星球同床共枕一晚,天亮离去,补一下之前那个世?界没来得及的新婚夜。
他是知道宿华房间里有个挺碍眼的多?余的家伙,但这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不过弹指间,即使是警觉性超过一般人的丁储,在他反应过来想自残保持清醒前,他就陷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感受到周围气息变幻的宿华睁开了眼坐起。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对床,第一反应他确实以为丁储动手了。
“好久不见。”
一只脚刚跨进窗户,夸欧尔保持着要进不进的跨坐姿态和宿华打招呼。
“……”宿华看了夸欧尔好一会儿,直看得对方开始有冒汗的错觉,才开了口:“你是……那个庄园主人?”
夸欧尔矜持地点了点头。
可惜他的嘴巴不理会他脑子要求矜持:“按照你们世界人类的说法,你要叫我老公了。”
他越紧张,嘴巴越秃噜:“在那个副本里,我和你已经板上钉钉结婚了,记得吗?”
宿华慢慢眯起了眼睛:“然后?”
“现在我们差个洞房,今晚可以补上,你怎么看?”
隔壁房间,被一声巨大的炸裂声惊得掀开被子跳起的傅景焕顾不上别的,推开窗户就往隔壁瞅:“搞什么!?”
半夜搞爆破,有没有公德心!!!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蹭蹭,不XX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行不行,我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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