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这会儿和李瑾瑜两个人在一起,倒没了太大脾气,只是心平气和地打算跟他讲道理:“阿九性格本来就有点偏执,你再惯着她,她更是要无法无天了。像她这般爱一个人便要把人禁在自己身边……”
温宁没再说下去,但只看脸色,再想想她今日说的话,也该知道她对阿九这种做法是十分不认同的。
李瑾瑜静默片刻,将她的手攥得更紧,等注意到温宁抬眼看他的眼神,他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用力大了些,于是慢慢地松了些力道,露一个歉意的笑。
四目相对,她脸上面具在光下显露出冰冷的金属光泽,李瑾瑜又想起她方才说过的话:
“一个人的痴心怎么能用另一个人的不得自由来成全?”
怎么这样像是说给他听的!
他有时候看到阿九和沈长泽,倒有种看到自己和温宁的错觉。,否则也不会明知道温宁不喜欢,还要试着帮忙抓住沈长泽的。
李瑾瑜把手伸到她脑后,替她把面具给摘掉,然后吻在了那画上去的胎记上,唇齿间还有些许草药的涩味,以及淡淡的花香味。
温宁被这一出弄红了脸,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李瑾瑜太知道该怎么堵她的嘴了。
李瑾瑜任她捶了一拳,,左手在温宁脸上胎记的位置上轻轻抚过,反复地用手指去描摹,黝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几近疯狂的光芒,亮得几乎让人心惊。
温宁看着看着突然就问出了一句:“如果我有一天因为什么不辞而别,你会不会也像阿九那样?”
李瑾瑜深深地望进她眼睛里:“那阿宁会有离开我的那一天吗?”
温宁讪讪地,觉得自己这个假设实在是犯蠢得有点戳人,自我小小:“我是说如果。”
李瑾瑜淡淡道:“我也是。”
他忽然手上用力,只用手臂的力量,把原本坐在凳子上的温宁捞过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小孩儿一样被抱着坐大腿,虽然这里只有两个人,温宁也尴尬得要死,推着他胸膛就要从他身上起来。
她的那点挣扎的力气,连不会武功的寻常男子都比不了,更不要说李瑾瑜了。
李瑾瑜忽视了她的挣扎,扶在她腰间的手就像是铁一样紧紧地箍上去,让她的挣扎也成了无用功,语气有些怪地说道:“阿宁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假设了。”
李瑾瑜淡定地把她重新放回凳子上,整了整衣裳,温宁眼睛乱瞟,不知道该看哪里。
“我还有些事,稍后再来看阿宁。”如果不是他耳边的一抹薄红,温宁还真要以为他真就镇定如常呢。
这就是人帅,腿长,身材好的人设吗?
怎么想都是让人鼻血喷张,血流加速的画面啊!
温宁兴奋又尴尬地满脸通红,很想要在床上打滚,幸好李瑾瑜及时走掉,不然看到她这幅样子,就要发现她的色女本性了。
温宁脸蛋带耳朵都通红地想着。
不行,温宁,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大龄剩女,又单身了那么久,虽然这样馋人家身子也是正常的。
可是你现在好歹占了一个十五岁小姑娘的壳子,怎么能这么色,让别人怎么想。
温宁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李瑾瑜刚才故作镇定的样子,咬唇低声说了“假正经”三个字,又吃吃笑了起来。
“乡主,我们王爷今日有急事耽误了,特让我来告诉您,他今日怕是不能和您同去宫里了,稍后才会赶到。”屠四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温宁皱起了眉头,有一种今天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感觉,李瑾瑜还不在她的身边。
不过屠四都说了是急事,他还专门让屠四来告诉她一声,已经是有心了:“危险吗?”能误了去宫宴时刻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您放心,不危险,就是有些耽误功夫。”
温宁稍稍放下了心,不危险就好:“那就好,我自己坐车去也行。”
她扭过头对正在给她戴面纱的翡翠吩咐道:“再系紧一些。”
翡翠迟疑道:“再紧的话,这大热天,您戴着该热了。”
“没事儿,我不怕热。”温宁看着镜子里戴着面纱的自己道,发现镜里的人眼睛里流露出一样的不安。
……
“王爷,有人说他就是在这里见到了羊护,亲眼看着羊护进了这间屋子的。”
屋子里的炊烟还在往上升着,这个时候正是做朝食的时候。看样子屋主人此刻应该就在里面生火做饭。
这房子离温宁的新宅院不过三条街巷的距离,若是羊护真的躲藏在这里,而不是逃出城外的话,那真是其心可诛了。
想到上次,羊护竟然胆大包天地敢那样轻薄温宁,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会再次回来。
如此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这样觊觎温宁,李瑾瑜就万万不可能放过他,此人若是落在他手里,他一定要将那人手脚尽数砍去,做成人彘。
李瑾瑜看着眼前低矮,又缺了一角的草房,敛去了眼中沸腾而起的戾气,淡淡道:“进去!”
“是”
他的人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将这里给围了起来,只等他这一声令下,闻言颔首,便立刻向草房的方向聚拢。
当先一人一脚把木门给踹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身后一支小队的人就迅速冲了进去,片刻后,领先的人拿着一张薄纸面色有些尴尬地道:“王爷,里面并没有人,只找到了一封信。”
李瑾瑜接过,那纸上只写了八个潦草的大字,一看就是匆匆写就:“妙医乡主,貌美唇软。”
李瑾瑜盯着那“貌美唇软”四个字看了一眼,然后将那张纸折了三折,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叠的整齐的薄纸就瞬间被他手掌给压成了碎片飘飘扬扬地撒落下来。
要是用掌把一块砖给劈开,那倒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力气大些即可,可若是像这般轻易地把一张薄纸给
“墨迹还未全干,人尚未走远。找不到活人,就把尸体带回来。”李瑾瑜平静道,只是众人才见识过刚才那张纸的下场,倒真没有傻到认为裕亲王真就如此平静的份上,急忙领命前去找人,生怕万一没完成王爷的命令,那张纸就是他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