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当时古怜灵精神状态不对劲,我还以为是我老刺激她,搞得她精神崩溃了呢,没想到居然是花公公给她下了毒。”
“还有当初古远征和沈心瑜在荒山野林共处一夜的事,居然也是花公公千方百计一手促成的,花公公这么做摆明了是想拆了我和古二傻子的婚事啊,花公公为什么不希望我嫁给古二傻子,是古二傻子做了什么令花公公深恶痛绝的事情了吗?”
唐嫃惊疑的看了看谢知渊,又看了手里的东西,条条框框都列得清清楚楚,她不想相信都不行。
“花富贵觉得古家小子配不上你,自家孩子永远是最好的,但他搞这种小动作确实过分了。”
要不是小丫头福大命大,恐怕已经……他恨不得将花富贵碎尸万段!
唐嫃点头,叹道:“最冤的就是古二傻子,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当时,他说他生无可恋,想死。
她感觉到他真有过这样的念头,所以之后她一直跟他打打闹闹,企图让他绷死的心弦松缓下来。
至于谎称看上了皇长孙的美色,是希望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顺便也让他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她是个肤浅至极的人,不值得他要死要活的。
谢知渊顿时呼吸一紧,“你觉得古家小子很好?”
唐嫃郑重点头道:“古远征挺好的啊。”
特别适合做个好哥们,一起喝酒一起玩耍,一起逛环彩阁什么的!
谢知渊紧张道:“但你们两家闹成这样,你若是嫁过去……”
唐嫃莫名道:“我没说我要嫁啊,婚事都已经退了。”
谢知渊松了一口气。
然后觉得自己这副见鬼的心态,其实跟花富贵也没有什么区别。
“都怪我魅力太大了,老老少少都喜欢我。”唐嫃躺那儿捂着小脸傻乐呵,还抬脚在谢知渊身上踩了踩。
谢知渊瞅着怀里作乱的脚丫,想咬。
“花公公呢?您该不会又……”
“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可……”
谢知渊不容置喙的道:“不许求情。”
唐嫃小声嘀咕,“我没有求情,就是,公公年纪大了。”
花公公作恶是不对,但也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古家兄妹俩,此时焉能有命在?
是怕她有朝一日得知真相,心里有负担,所以才没用更激烈的手段。
大家都知道花公公不是个善茬,行事作风向来残忍毒辣,但对她的爱护却真是没得说了。
她把花公公当成自己人,所以即便花公公做了很过分的事,她也会担心他受罚太重。
“哎呀,我真是红颜祸水啊,都是因为我,大家都是爱我的人,结果却因为爱我,都受到了伤害。”
谢知渊挑眉瞧着这个小东西美滋滋的唾弃自己,就她这么丁点儿大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红颜祸水。
唐嫃道:“话说我老爹脸上的伤,真的是他自己打的啊?”
谢知渊盯着她的眼,“当时书房里,就我和他两个。”
我和他,你信谁?
唐嫃有些想不通,“我老爹演苦肉计,一般全靠演技,这回却下了血本,不惜对自己下手,不至于如此吧?”
小丫头终究是信他的!谢知渊眼底带了笑意,“你是不是跟他说过,想认我做干爹?”
唐嫃茫然,“不记得了。”
谢知渊道:“你爹大概感觉到威胁了,担心自己地位不保,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希望你与我断绝来往。”
唐嫃眼珠都瞪出来了,“你们这种年纪的男人,想法都这么奇怪的吗?”
谢知渊胸口被扎了一刀。
什么叫他们这种年纪的人!他明明比唐玉疏年轻多了!
休息了一阵子,感觉好多了,唐嫃摸摸鼻子,从榻上起来。
“本来还想睡一觉,明天再回去呢,现在看来不成了。”
老爹宁愿自残,也要分离她和恭王叔叔,可见有多忌惮。
万一发现她偷偷跑来恭亲王府,那还不得气死,想要劝和他们岂不是更困难了。
唉,男人闹气别扭来,真是……头疼。
……
夜已深沉,长街寂静。
两人一马奔驰在路上。
唐嫃最开始的兴奋过后,早已睡熟,安心的蜷缩在他的怀中。
初夏的夜风还有几分凉意,谢知渊用披风将她裹住。
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真想直接带她回北境,从此再也不来京城地。
唐玉疏的担心真不是多余的。
……
米糕隐约间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往房间里一看,被房间里的黑影吓得魂都要飞了,正待失声惊叫,那高大的黑影转身看了她一眼。
“王、王爷?”
“不必惊动他人。”
谢知渊低声吩咐了一句,很快便从窗前消失不见。
米糕一肚子疑问,蹑手蹑脚走到床前看了看,见小姐睡得正香,只好忍着疑惑回到了外间。
据说二老爷和恭王爷闹翻了,那恭王爷三更半夜跑到小姐房间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弄死小姐出气吗?
翌日一早见了米粒,米糕就偷偷把这事儿说了,米粒笑得直不起腰。
唐嫃一觉睡到大中午才起来,一边吃饭,一边听唐绾说史昆宇的死讯。
就在昨天夜里,史昆宇与三个婢女大被同眠,然后今早没醒来。
“史昆宇不是行刺老爹,被送到顺天府大牢了吗?据说被判了好几年来着,什么时候出狱的?”
“纯妃娘娘求了陛下,亲自把人放出来的,才刚放出来没两天。”
唐绾有点不高兴,嫌人死得太早了。
当初留史昆宇一命,是准备用来对付张雅静的,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呢,人就突然死翘翘了。
唐嫃道:“可能是在牢里落下什么病了,本来之前就被咱们弄得要死不活了,不一定是被人害死的吧?”
好好的计划被打乱,唐绾有点不甘心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唐嫃挤眉弄眼道:“一夜御三女,就史昆宇那身板,吃不消也是有的。”
感觉到脖子凉飕飕的,立马收敛了贼笑坐好。
唐妤冷眼若刀,“几天没修理,皮又痒痒了?”
什么一夜御三女!吃不吃得消的!这种话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