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仲从外面归来,见到部落里大半人都受了伤,顿时气红了眼,握紧拳头直叫唤:“这是谁干的,我绝不放过他们!”
木羊敷过伤药,又喝了烈阳让人熬的汤药,本该好生歇着的,但他实在放心不下,今儿出这么大的事,那么多人受了伤,他哪里就真的能躺得住了。
所以,不过是略歇了片刻,见身体也没什么要紧,便又出来帮着忙活,指派一些人干些活儿,这一回头,便见芒仲回来,正一脸气恨不已,一副好似要吃人的模样。
顿时也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担心他真闹出什么事来,连忙上前道:“芒仲,你先别生气,听我说……”随即便将发生的一切告之于他,特别着重说了一下,对方没占到便宜,甚至还要赔偿劳力之事。
芒仲听完前因后果,心下这才好受了许多,但见部落中这倒下一大片,心里仍觉得气愤,脸上的神情也很不好。
“首领现在正忙着呢,有几个伤得颇重的,正由首领亲自帮着治伤……”
他这里话还没说完,便见芒仲一阵风似的跑得没影了,他这犹张着嘴,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别看芒仲这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但在部落中地位也是非同一般,平日行事那也是老成稳重得很,倒是难得一见今日这模样,估计也是给气得狠了。
发生这样的事,谁能不生气呢,就是木羊自己,那也是气得不轻,但气归气,却也不能真将对方所有人都给杀了吧,倒不如首领处理来得更好,死了那是什么也没有了,还是活着好,让他们帮部落里干活儿赔偿!
木羊随即便又忙活起来,今儿这一场,虽然他们伤了不少人,但对方更不好过不是,所以总的来说,他们这也算不得吃亏太过,比起他自个以前,只能任凭被人打了抢了,还毫无还手之力,那是好太多了,所以跟着个有本事的首领,就是有着这样的好处。
芒仲一阵风似的,跑到烈阳正帮人治伤的屋子里,见她正忙活着,一时却也没出声。
反倒是烈阳一转头,便见到他:“芒仲,你回来了。”
“嗯,回来得有点晚!”要是早知道这事,他一准儿跟去帮忙,敢打他们阴山部落主意的人,他一准儿揍得他们满地找牙,这会儿不由一阵后悔,怎么就没跟他们一块儿去挖淮山。
犹记得那木羊之前还说叨着,说什么他们这么多人一起进山,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说什么人多就不敢动手之类的,回头他得找木羊好好说说这事。
“这时间点儿,也算不得多晚,既然回来了,那就搭把手帮帮忙,那边还有好几个伤员要处理……”
她这话还没说完,芒仲便立马动起手来,先是找了些清水净了个手,随即便开始给伤员治伤,他从小与烈阳一块儿长大,对于医术这方面,懂得不少,可以说丝毫不比巫医部落的医者差什么,甚至用药方面,可能比巫医族的人还要强。
灰虫立于烈阳身旁,不时的帮着搭把手,身上、手上也沾满了不少血迹,跟着一起处理了几个伤员,他也学到一点处理外伤的知识,感觉受益非浅。
像巫医部落的医者,帮人治伤时,都会让外人退避,他们可从来都看不到人家是怎么处理伤口,给人治伤的,但如今跟在烈阳首领身边,她是一点也不会避忌他们,并不担心会不会被他们学了去,甚至于还会出言指点一二。
要知道这样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各个部落自己会的东西,他们都看得紧得很,从来就不会外传,甚至部落里身份不够的人,都接触不到重要的东西,防得严实着呢。
可一点也不像阴山部落这样,只看从烈阳首领手里出来的东西,她就没有藏着掩着,不让人知道的,制膏脂,制锄头都是如此,如今连这医术也是这般。
以至于灰虫心中一时澎湃不已,这样好的部落,这样好的首领,他是有多大的运道,才有幸能加入阴山部落啊。
“发什么呆啊,赶紧将药粉拿过来,这伤口必须马上包扎好,暴露在外时间越久,对伤口恢复最不利……”烈阳一边动作,一边指点道。
“明白,明白,我这就给敷药!”灰虫手脚轻快,按照烈阳的指点,很快就给伤口处包扎妥当。
“不错,你这手倒是稳得很,一点也不像木羊,总是毛手毛脚的。”烈阳称赞了一声,觉得这个灰虫,倒是挺适合做些精细活儿,心思细,手也巧。
灰虫听着烈阳的夸奖,心下也十分高兴,嘴里谦虚道:“我也就能干一些这样的活儿,跟木羊管家不同,他着紧的都是一些大事上头。”
什么大事小事,那木羊也不是块能干什么大事的料,她笑着摇了下头,倒也没空与他多说什么,还有几个伤者没有处理,她这会儿可正忙着呢。
若是一般的伤,处理起来倒是快,只是这几人伤得颇重,这处理伤口的事情上,就需得多花些时间,还得万分小心,既要将伤口清理干净,还得小心防患着发炎的情况发生,不然就危险了。
好在这会儿多了个芒仲帮忙,倒也算是接过她手里一半的活儿,也就不显得那么急切,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精心处理好伤口。
灰虫跟着打下手,得闲时也会抬头看一眼芒仲那边的情形,只看了几眼,便发现芒仲的手法,与烈阳处理伤口的手法一般无二,心下也略明白过来,这大概都是首领教授的。
待到将最后一个伤者也都处理好了,他这才开口道:“首领,这治伤的手法,我可不可以也跟着学?”问完之后,心思也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一般部落中的本事,那都是传最信得过的人,但他却是新加入部落的,这肯定是没法跟原部落的人相比的,以他这段时间对首领的了解,他觉得她可能会答应,但又觉得这么要紧的技艺,又怎能随便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