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嘴里叼了根草,正闲着无事,坐在一旁看着忙忙碌碌的一群人等,将刚才的画面,便都瞧进了眼里。
原本他还觉得有些生气,觉得昊天部落的人,就沦落到帮人家制衣的地步了吗,也觉得自己部落的人,是不是在犯傻来着。
正想着走出去说说那个傻得冒泡的家伙,实在有些丢他们昊天部落的脸了,这么主动的要帮人家,为的是什么,原本压根都不熟的人,犯得着吗?
但转头便有人说帮着制肉干,也有人说帮着狩猎,这么一盘算下来,反倒是制衣好像更省事些,毕竟是自个擅长的活儿,做起来顺手不说,也会乐意去做,做得高兴不是。
他这里反倒是真没话说了,谁吃亏谁占便宜,还真是说不上呢。
索性直接躺倒在地,闭着眼睛休息了,刚狩猎回来,也是有些累的不是。
乌云看着两边部落的人,有说有笑,一派合乐的样子,不由扯着嘴角直笑,他这模样,看着真有些傻乐的样子。
“怎么就那么高兴?”烈阳不由出声问了一句。
这一路出来,乌云的心态都很平和,看上去也是轻松适意的样子,只不过这会儿,看上去却是比往日更高兴几分。
想想前面一路走过来,虽然每天也算不得多疲惫吧,不过都是在匆匆赶路,还真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停下来就是好几天的,别说好几天,就是一天的路程都没有耽误过,除了整天待在竹筏上,便是上岸休息的时间了。
两人也都极少有像现在这样,一块儿外出狩猎,然后一起回来,轻松适意的样子。
“我是看我们两个部落的人,待在一块儿,也相处得极好,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有些防备着对方,好像一个不留神,对方就会使坏一样。”这些防备多是昊天部落这边。
相对来说,阴山部落的人,就显得有些大大咧咧的,好似有烈阳这个首领在,他们就能什么都不当一回事一般,就算再危险的局面,也不会让他们惊慌失措。
“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你看大家伙儿,一路过出来这么远的地方,然后又一起杀野兽,一起面对任何突然发状况,再是铁石心肠的人,这么一路相处下来,也会有所动容的。”烈阳微微笑着说道。
从出发的时候,她就发现,两个部落的人,并不怎么相处,都是各管各的,到地儿休息,也是各部落的人抱团,好似无形中划分了地界,都不会越雷池一步,看上去生疏得很。
当时她虽然是看出来了,不过也没有多管什么,不管对方是好是坏,这都得他们自己去感受,用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都是成年人,也都会有自己的判断,是好是坏都得他们自己去接受不是。
她没有管,是因为她并不觉得,彼此间会发生什么冲突矛盾,毕竟他们这一路出来,大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不管谁出了问题,或是折损了人手,对大家来说,都是不利的。
她相信他们都看得懂,不人为一点小事,就发生冲突的地步。
而现在看来,她也是没有看错的,大家伙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对彼此也有所了解,也能相互搭把手帮个忙什么的,这也算是一个极好的开端,相信往后的日子,大家会相处得更好的。
乌云听着,若有所思的点头,目光不自觉的,便落在烈阳的身上。
他总觉得烈阳这人,待谁都很清冷,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张笑脸,但他就是知道,这笑脸只是表面,并非是她真实的内心。
听到烈阳所说,感明是相处出来的话,他听着也不由一阵心动,下面这些人,能彼此相处,处出些感情来,那他和烈阳,每天朝夕相处,是不是也能处出更多的感情来?
他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但他总希望能时时与烈阳在一起,看到她高高兴兴的样子,他心里也会觉得高兴,看见她发愁的时候,他忍不住便想替她发愁。
他觉得他在乎烈阳更多,而烈阳对他,好像并没有他这样的热烈。
既然感情是能相处出来的,那他一定要在烈阳面前多一点存在感,让她更多的感受到他的存在,而不是有没有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样他会接受不了的。
“烈阳,未来的这一段路,我们就每时每刻待在一块儿吧,一步都不要分开,你说好不好。”这样近距离的相处,是不是就更容易处出感情来呢?
烈阳听到这话,不由露出诧异之色:“我们不是每天都待在一块儿吗,为什么还要特意这样说?”她有些不解道。
“不一样的,有时候你自个忙自个的,都不理会我,我希望你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带上我一起,就算是教教我怎么做事也好吧!”乌云一脸耍无赖的模样。
闻言,烈阳不由一阵失笑,想了想,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便都依你吧,你想每时每刻都跟着我,那就跟着我好了。”她不由想着,自己其实也是个很泛味的人,除了忙活正事之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和爱好。
这样的性情,其实也并不太讨人喜欢,也不知乌云为什么就喜欢上她了。
当然,她也并不是怀疑乌云对她的感情是假的,只是觉得有些意外吧,她这并不讨人喜的性子,也会得人喜欢。
但她也并不是个会自我怀疑的人,若有人喜欢她,她自然也会高兴的,但若是没有人喜欢她,那她也无所谓,并非就一定要一个人要来喜难她。
至于乌云,她当然对他是有感情的,毕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而且乌云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热情开朗,有时候也会带出些傻气,每一样都让人看着欢喜。
也正是因为这份喜欢,所以她愿意更多的包容他,迁就他……
当然,乌云也从来没有让她失望,他其实也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只不过有她珠玉在前,就衬得他普通平凡了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