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语顶眼浓浓的黑眼圈起床,她麻木地洗漱换好衣服,来到楼下,乔安迎上来喊她:“妈妈,你终于起床了。”
乔语捏捏她的脸小声骂道:“小没良心。”
乔安马上向韩墨告状:“韩叔叔,妈妈叫我小没良心。”
韩墨瞪她一眼:“你怎么这么幼稚?”
乔语被骂幼稚,心里当然不服气。于是她挑拨道:“安安,韩叔叔又不是你爸爸,你怎么什么话都要跟他说?”
乔安睁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她,然后又无辜地看向韩墨。
他黑着脸说:“以后我再听到你对她说这种话……”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不过却从那凌厉的口气里知道下场绝对不会好过。
乔语于是换个方式说:“安安啊,我今天带你去看爸爸好不好?”说完朝某人投去挑衅的眼神。
乔安睁着大眼睛问她:“爸爸不用上班吗?”
“乔语!”韩墨眯着眼睛拉长语气叫她的名字:“玩火小心自焚。”
外婆在旁边已经听不下去了,拉着脸训她:“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的不懂事呢?”
不懂事?乔语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地方已经没人权了。
吃过早饭,韩墨把乔安留在家里,要送乔语去看中医圣手徐倩。乔语连忙阻止他:“我对凤城还挺熟的,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不劳烦韩总裁了。”
“废什么话?人是我约的。”韩墨拎着车钥匙走出家门:“不想浪费时间就快点跟上。她的门诊多少人排着队都看不上。”
乔语赶紧跟在他身后上车。
徐倩的诊所在公园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由一个四合院改造成而,屋子里古朴的中式风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还没走近,已经闻到了中药的味道。
进到屋子里,韩墨去跟前台的导诊说:“我姓韩,跟徐医生约了上午十点。”
前台姑娘被他的外貌吸引,先认真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去翻预约登记本:“韩先生是吗?请先到贵宾室等候,徐医生这边忙完了会过去。”
说完出来引他们去贵宾室。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一身白大褂的徐倩推门进来。她大约快五十岁,慈眉善目。
韩墨赶紧站起来迎她:“徐医生。”
徐倩朝他点头,乔语也赶忙跟着站起来打招呼:“徐医生您好。”
“坐下吧。”徐倩又点了点头,然后坐到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手枕,示意乔语:“把手放上来。”
乔语把手放到那个藤制的手枕上。
徐債将手指搭在她的腕上仔细把脉,原先脸还是慈祥的,而后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尔后听到她微微地叹一口气。
韩墨皱起眉头,乔语的心提到嗓子眼。
只听她无奈地说:“气血两亏,你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乔语低下头不敢接话,韩墨问道:“难道无药可救?”
徐倩知道说太高深的话他们不一定听得懂,只用最通俗的话说:“她的身体伤了根本,我开方子需要按时按量吃,每日三付,先吃三个月。待情况好一点之后,再换其他的药。没有一年以上养不起来。”
韩墨轻舒一口气:“有药就好,有药就好。药一定要最好的。”
徐倩轻瞥他一眼,埋头写方子。
待她写好方子之后,乔语犹豫了一下,把从兰城带过来的石斛递到她面前:“徐医生,这是我在兰城做实验种下的石斛,品质很好的。”
徐倩没有表情地看她:“你要卖药?”
“嗯,我在兰城做雨林保护,想让当地的百姓跟我一起做林下种植,将他们的经济林改成雨林。”乔语由于紧张,说的话有些颠倒,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明白。
徐倩看向韩墨:“你们到底来看病还是卖药?”
“其实不是卖药。”乔语紧张地说。
韩墨开口帮她说:“不是卖药。只是给您送些药,当地的百姓不太敢种这玩意儿,想着你若是觉得好,可以去兰城做一个研讨会。”
“我不参与任何商业行为。”徐倩冰冷地拒绝。
“这,这也不是商业行为。我是想当地的人不敢种,是因为他们不懂这个石斛的品质和价格。如果有您这样的专家向他们介绍,他们一定……”
徐倩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我不为药品背书,我时间很宝贵的,你们的病看完了,外面还有患者等我。”
“徐医生。”韩墨叫住她:“她的工作不是为了卖药,是做雨林保护修复。她是乔氏珠宝的继承人乔语,放弃了自己家的企业去兰城做雨林保护。”
“哦?那么伟大?”徐倩的口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所以连身体都不顾?”
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什么权贵和继承人。
“那些都是意外,真的是意外。”乔语小心地看她脸色解释。
“你还是操心自己的身子吧。”徐倩把药方递到她手上:“我开的药都不便宜,好好吃。”
乔语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得这样没脸面。韩墨从她手里拿过药方:“先去拿药吧,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再说。”
乔语小声嘀咕:“什么以后再说,我就不信还有钱搞不定的事儿。”
韩墨看着徐倩推出去没关上的门,好笑地说:“你想用钱搞定她?她又不缺钱。这个四合院是她的祖产,值两个亿她都没卖。”
乔语恨恨地说:“用钱搞不定她,我就不信用钱搞不定那些农民。”
韩墨低头看如河豚般气鼓鼓的脸颊,促狭地说:“你打算砸钱去征地?”
“那不要你管,且瞧着吧。”乔语这会儿不气了,踌躇满志地说。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别耽误吃药。”韩墨朝她扬了扬手里的药方,然后去交钱拿药。
看到收费单的时候乔语不淡定了,半个月的药三万,平均一天是两千块:“这跟住ICU价钱差不多了.”
收费的人看惯了那些看见高价帐单就惊讶地人,没好气地说:“我们徐医生用的药都是最好的。有些药还是她自己到外地采收。”
韩墨拆她的台:“我没见过那么便宜的ICU病房。”
回去的路上乔语一脸愁容,看到韩墨那风轻云淡地脸心理不平衡:“我的经济林替改方案进展得不顺的话,你韩氏旅游开发也受影响的。你竟然一点也不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担心?”韩墨反问她。
不待乔语问,他接着说:“比起工作上的那些事,我更担心你能不能好好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