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芷他们刚走，韩霜就打电话来问韩墨：“哥，我妈和秦朗他们到你那儿了没有？”
“到了，刚走。”他沉着声音回答。
“不是吧？才刚到就走？你好歹招待一顿午饭才行吧？”韩霜惊诧道。
“你给我打电话关好房间门了吗？”他问。
“关了。”她刚回答完，秦母就到房间门口招呼她：“霜霜，吃午饭了。”
韩墨听到了，直接把电话挂掉。
他最近新研究出来的新型材料代号L12，是一款适用于航天器主体的新款材料，耐高温耐摩擦，西北航天发射基地正在研发新一代航天器，未来要去火星。
他把研究数据加密发给黄征亮，黄征亮用数据，夜以继日的地在许氏研发中心做实验。
做实验只是掩人耳目罢了。新材料发布日期已经定下，他现在担心计划能不能达到预期目标。
又担心阿尔盖比放弃这方面的资料搜集，那他的这个局就白做了。
所以他的失眠，一方面是研发做不出来，另一方面是担心阿尔盖比不入这个圈套。他成宿地想，这个局还有什么漏洞，又得用什么办法，逼得阿尔盖比不得不入局。
他其实光是在赌，赌他为了数据一定会铤而走险，可是现在计划进入实施阶段，他又没那么自信了。
乔语不知道他的这些担忧，这阵子她在凤城耍点小性子，过得不亦乐乎。
办完出院手续，她请郑畅吃饭。
郑畅冷笑：“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自己爽快了，完全不管别人怎么想。”
乔语回他：“请你吃个饭，你吃就行了，为什么这么多话？”
“你请一个曾经暗恋过你的人吃饭，你觉得合适吗？你不觉这是一种折磨人的方式吗？你明明拒绝，却又还要单独请我吃饭，你让我怎么想？”他说。
“行吧，那就不请你吃了。我请别人吃去。你知道我也不是故意要碰见你的，也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你倒霉。”她说完，高傲地离去。
郑畅看着她走远，直到手指被烟头烫着了，才回过神来。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邹松婚礼结束之后再进行，这阵子就再好好地放松。这回她信了别人的话，人不能松懈的，一旦习惯松懈懒散，就很难再有斗志。
这一天送完乔安去学校，她回家打算照着短视频做一些蛋挞。然而面粉还没有备好，韩霜竟然来了，还带着卫青芷一起。
“你们怎么来了？”她意外地问道。自她们上次去医院，后来她一直强调要静养，韩霜便没再打扰她。
“听说你出院了，给你送些补品来。”韩霜解释。
“送的什么补品啊？你知道燕窝那种东西我咽不下去的。”
“我知道，给你买的不是那种东西，就是普通的银耳红枣枸杞。给你补，也给外婆补。”韩霜说。
“那谢谢你啦。你们坐吧，我叫保姆给你们泡茶。”
卫青芷打量她：“不舒服就别忙活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还行吧，那吃完午饭再走，我在学烤蛋挞。”乔语说。
“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回X国，晚上带乔安一起吃顿晚饭吧，说起来我还没有正式见过她。”卫青芷说。
乔语故做惊讶：“这么快？不多呆一阵子？”其实她也在心里盘算，她大概什么时候走。
“回去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在韩霜生孩子的时候我再回来。”卫青芷淡淡地笑。
韩霜说：“你不知道，就因为我要生孩子么，她竟然动起了回国的念头。”
“母爱真是太伟大了。”乔语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泛起了些许的酸意。
卫青芷可以感觉到，乔语对自己有一种刻意的疏离。开始想不通，后来也释然了。就算是亲媳妇儿，这当中还隔一层呢。
何况她们的关系那么尴尬。
不过大概是年纪大了，容易心软，她对乔语说：“以后你工作忙，孩子照顾不过来，我也可以帮帮忙的。”
乔语礼貌地回她：“那我就先谢谢您了。”
“你身体好了吗？”卫青芷再问。
“好了，没什么大问题了。”她答。
卫青芷再点点头：“那我也就放心了。今天晚上在外面吃饭，带上你外婆和乔安一起。”
“好的。”乔语应下。
到了下午，她和外婆一起去接乔安放学，然后直接去了卫青芷订的饭店。
卫青芷带着韩霜和秦朗已经在包厢里等他们了。人一到，乔安热情地叫道：“姑姑，秦叔叔，好久不见你们了。”
说完还想让韩霜抱她，被手快的秦朗拉住：“姑姑不能抱你了。”
乔语训她：“安安，别碰着姑姑了。”
卫青芷看见活泼的乔安，两眼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缝。她柔声地说：“乔安，过来让我抱一抱。”
乔安见她脸生，从秦朗身边离开，跑到乔语身边，一把坐到她腿上去。
乔语低声说：“刚才在来的时候不是你了吗？她是卫奶奶，你得叫奶奶。”
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奶奶”，卫青芷伸手过来：“到我这儿来，让奶奶抱抱你。”
乔安先是看乔语，然后摇摇头：“我大了，不能要抱了。”
卫青芷也是知道她的情况，没有再勉强她。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
见到诱人的食物，乔安放下谨慎，再次变得活泼起来。她问乔语：“妈妈，卫奶奶是爸爸的妈妈吗？”
乔语随口说：“是养母。”
“养母是什么关系呢？”乔安又问。
乔语知道自己失言，尴尬地朝卫青芷笑了笑，然后沉着声音说：“别问那么多。”
卫青芷倒不介意，她朝她招手：“过来，奶奶解释给你听。”
她这回不排斥了，因为实在过于好奇。卫青芷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耐着性子向她解释：“养母就是我没有生你爸爸，我只是领养了他。”
乔安第一次听到这种名词，向乔语求助。
外婆在一旁说：“安安，养母也是母亲，也是妈妈，所以卫奶奶就是爸爸的妈妈，你就得叫奶奶，知道了没？”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
秦朗作为本次饭局上唯一的一个男性，要服务长辈和小孩子，还是负责缓和气氛。他把汤碗都拢到自己面前，盛了汤再招呼她们：“来先喝汤吧，这个汤要趁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