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春香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顾姝妍见状收起了眼底的笑意，对着春香意味深长道：“你说的不错，生恩确实不如养恩大，希望你今后也别忘了这句话。”
顾姝妍的话对于在场的众人而言，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顾姝妍也不打算让他们听懂，冷凝的目光就这么移向李家夫妻，顾姝妍继续道：“这么多年，你们可曾有过一点内疚？”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李家夫妻心里一个咯噔，看向顾姝妍的目光瞬间闪躲了起来。
顾姝妍见状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亲手夺走别人的生活给自己的女儿，还要对别人又打又骂，甚至连顿饱饭都不给，你们还当真是冷血呢！狗尚且能得主人家一根骨头，我却连个狗都不如。说起来，要不是你们将我送到镇上做长工，我还长不了现在这么高，这点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们。”
在禹州的十五年里，顾姝妍过得最好的日子便是在绣纺，虽然每日也很辛苦，但是至少能吃饱穿暖。
李家夫妻听着顾姝妍这般掀老底的话，再是脸皮厚也不由得红了脸。
而顾谨则是愤怒至极，当初听去接顾姝妍的下人说，李家虽然在农村，但也是吃穿不愁。
因此顾谨便觉得，女儿虽受了委屈，但也不至于太差。
如今亲耳听着顾姝妍的话，顾谨整个人都被气得发抖，看着穿着并不差的李家夫妻，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尔等，尔等竟然如此对待我姝儿。”顾谨说着，怒目瞪向二人。
两人哪里受得了顾谨的这般目光，当即腿一软，直接趴跪在了地上。
“侯爷恕罪，不是我们不给大小姐吃好的，而是小人家里家徒四壁，实在是没有东西给大小姐吃啊！”
一直畏畏缩缩的李大牛，在这一刻脑子竟然突然开窍了，对着顾谨便是一阵嚎哭。
顾姝妍闻言刚想要反驳，哪知顾仁杰在这时站了起来。
他冷傲的脸上同顾谨一般带着愤怒，却比起刚知道真相的顾谨冷静得多。
掏出怀里的一叠纸，顾仁杰递到了顾谨手中，这才对着外面吩咐道：“将人带进来。”
随即便见一个护卫押着一个婆子走了进来。
一看到婆子，李夫人通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起来。
见状，顾姝妍望了一眼顾仁杰，干脆惬意的坐了回去。
“把你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顾仁杰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那婆子一个哆嗦，当即便把当初自己如何被李家人指使，李代桃僵换了顾家小姐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季家大郎出事生命垂危，季氏得知后不顾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孕匆匆赶去了边疆。
因着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季氏本就柔弱的身子不堪重负，最后竟在半路上早产。
眼见着季氏就要生了，情急之下吴妈妈便只能暂时在附近的村里寻了户人家，也就是现在的李家暂时住下，随后吴妈妈又给了李老太太十两银子，让她帮忙找个稳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