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这话让顾姝妍更加不懂了，什么叫他们本来就该是一对的。
自己出生就流落在外，云亦辰如今亦是二十二岁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娘亲，你到底知道什么？”
顾姝妍看着季氏的眼睛，想要从她眼里看出什么。
可季氏却已经恢复了正常，“没什么，云大人那边可有说什么时候会上门提亲？”
“应该过不了多久了，如今局势紧张，早些定下未免夜长梦多。”
“也好，你秀姨今日上门提亲，也是担心侯府被卷入漩涡，这才说服了徐绕上门走这一趟。原本娘亲想着，徐家有爵位在身又不属于任何一派，你嫁过去也算是衣食无忧无人敢欺负，可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你秀姨那边娘亲去解释解释，想来她也不会怪你。”
季氏说着坐直了身子，与刚才那个一瞬间软绵绵的侯夫人，仿佛两个人一般。
而顾姝妍成功被岔开话题，对着季氏点了点头。
回到北院，明玉忙迎上前来：“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那就好，准备一下，三日后收网。”
顾姝妍原想着给对方再多几日时间，可既然别人这般迫不及待，她自是要让他们早些如愿才是。
天黑不久，主院毅安侯与季氏夫妻二人一躺下便议论了开来。
“侯爷，今日姝儿跟妾身说，她心悦首辅大人。”
季氏话音一落，毅安侯直接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平静趟了下来。
“你怎么说？”
顾谨即便是强自镇定，可季氏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颤抖。
“我什么也没说，见她的模样，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了对方。而且今日我才知道，自从云亦辰搬来之后，姝儿竟是时常偷溜去云府。”
季氏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实在太不负责了，女儿有了异常，她竟是不知道。甚至她还只当顾姝妍是好学，所以才会接触博学的人。
“夫人也不必自责，孩子大了总归会有小心思，仁杰入内阁不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
说起顾仁杰，最近很多事顾谨都是到了大殿之上才知道，原来顾仁杰无论大事小事至少都会与自己商量一番。可现在他找儿子过来问，对方总是以敷衍的态度来搪塞自己，这让顾谨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得很。
“或许这就是定数吧！”季氏闻言也只能叹了口气。
都说儿大不由娘，如今只有亲自体会了，才知道这句话说得多么无奈了。
“本以为只要我兢兢业业，站住立场，所有的一切便都会过去。可如今看来，即便是我们再不情愿，也终究是逃不过啊！”
烛光下顾谨的脸上带着几分惆怅，季氏见了伸手将他皱着的眉头抚平，说道：“或许是那些故去的人，不想让一切这么结束。”
顾家二十年前便已经被卷进来，那些孩子们既然还想掀起，作为最核心的顾家又如何能逃得过。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由得他们自己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