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
白染站在原地楞了好大一会神,良久才挪动步子,去了衣柜旁的落地镜前,脱了上身卫衣,镜子中很快呈现一具只穿着白色内衣的完美胴体——
胸口的俩道指甲划痕和胳膊上的掐痕在白皙肌肤上很是惹目明显,包括腰侧还有一些踢打的淤青,这些都是在牢房里被那些女犯打的。
她微微侧了身,背部还有一道不浅的伤口。
被追杀时,尽管郁啟曳尽全力护住了她,但车子翻转时,还是有一块玻璃碎片的尖锐划破了她的背部——
这些她原本都是不在意的。
都已经过去29个小时,按理,这些皮肉伤应该早就该愈合消失才对,为什么……
白染轻颤了长睫,眸中尽是思想的复杂。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
这次是因为郁啟曳吗……
……
老爷子把最好的五楼主卧让给了白染,自己搬到了三楼。
他躺在床上,床边还有俩台从医院搬出来的监护仪器运作着。
秦叔端了一杯开水和一些药片过来:“老爷子,该吃药了。”
老爷子混浊的眼珠有些无望灰心地扫了一眼秦庚手里大把五颜六色的药片,没劲地轻阖了眼眸:
“就半个月活头,不想受这些罪了。”
秦庚眉头一重:“就因为白小姐一句话,您就信?”
说完停顿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陈院长不是说保守治疗还有俩个月……”
“呵呵。”老爷子无力轻笑:“她说我只能活半个月,那就半个月,只会早死,绝对不会超了这个数。”
都说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可白染想要留人,阎王都得退三分。
“趁着还有点时间,你要不要帮我做份葬礼策划案什么的?”郁老爷子云淡风轻随口一句调侃。
秦庚沉着脸,没作声。
老爷子紧跟着一声重叹:“我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满足了,要说遗憾,也就挂着啟曳这个后生晚辈,白小姐要真肯伸手帮衬,我就是去那油锅里滚上几遍,都是心甘。”
他一生辛勤,多少次犯险,背后又费了多少心思手段才得如今郁家的财富地位,要是就这么断了根,辛辛苦苦便宜了外人,他真会死不瞑目。
秦庚三十多年前才跟的虞老爷子,二十多年前老爷子的脑神经手术,他确实是见过白染。
那时只觉着老爷子疯魔了,病急乱投医,竟然会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主刀动他的脑袋——
今天再见白染,他有点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会如此无条件的相信,甚至是作为信徒一样去信服。
二十多年了还能保持着十七八岁模样,这女人有点东西啊!
“对了。”郁老爷子想起什么、“你去给黎家带句话,婚约算了吧!”
听秦庚说起白神仙和啟曳俩人在车里的事儿,他觉着,白神仙肯出手帮衬要帮啟曳治病,有点看上小曾孙的意思啊!
秦庚低着头,有点为难:“俩人的未婚婚约整个北国人尽皆知,黎家也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事儿,我要用什么名头理由呢?”
郁老爷子任性:“还能有什么理由,你就跟黎家国说,啟曳举不起来,他难不成还能让女儿嫁过来守活寡?”
秦庚:“……”
这就有点没脸没皮了,一开口就是老渣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