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趴在地板上的雷肖看着那门口模糊远去的身影,呼吸粗重着,嘴角赫然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随后,他身体缓和过来,去医院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第二天一大早便纠缠上了白染。
他就想缠着她,惹她生气也好,她要是动手,再好不过。
可惜,白染只在小镇待了没几天便消失了。
可他的身体却记住了白染。
执念一生,便系了六年。
当然,他并没有完全交底,有些,总是没说的。
桑犹扶额,他真的很后悔,除了可以证明白染在入狱前在玛多小镇待过几天,没有半点干货,全是浪。
就雷肖刚才说的那些,捡都不好捡,怎么跟七爷汇报。
桑犹沉默了半天,把人拖到了卫生间,塞了根毛巾堵住他的嘴。
剩下的,他要好好想想……
翌日,医院。
快大中午,郁老爷子才晕晕醒来。
最近他昏睡迷糊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主治医生面容沉重的刚下达病危通知,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这跟起先白染说半个月的事,基本不差。
一睁眼,病床边不但坐了郁啟曳郁峥嵘方富兰这三个近亲,房间沙发还坐了几个方家那边的亲属……
老爷子只是扫了一眼,没对那些闲杂人等上心,转而看向身边的郁啟曳,混浊的声音尽是病气的虚弱:
“少往我这跑,有这功夫,多往白小姐身边凑乎……”
没人会想到老爷子开口便是这样一番话。
提及到白染,郁啟曳脸色明显动容,一番言由不上的变化,他没着急应声,只是看向床尾方富兰和那些叫不上名的所谓亲戚:
“你们也守一夜了,先出去休息吧!”
明摆着要清人,郁峥嵘首先迈步离开,其余方家亲戚也不是这么不识趣的,一声声寒暄后,也跟着出去了。
倒是方富兰,坐在原地没动。
郁啟曳只好点名:“奶奶,您也下去吃点东西吧!”
方富兰勉强:“不用,我不饿,你手粗不心细,有什么照顾的地方,还得我来。”
这老头子到现在都没立遗嘱,要是偷偷交代了什么……
郁啟曳:“……”
还是郁老爷子强撑着吸了一口气,加重了些音:“出去!”
方富兰尽管不情愿,但还是离开了。
门一关上,郁老爷子有些疲惫地合眼。
他现在光是保持清醒,就是件极大的体力活了。
“女人就是心眼小,自从你爷爷死后,你奶奶惦记着娘家的心就越加赤裸大胆了。”老爷子有气无力。
豪门亲情淡薄,他也就隔辈偏宠郁啟曳这一代了,其他时候,工作忙得一俩年不着家见不到人常有的事儿。
再加上郁老爷子传统固执的性子,也不怪方富兰嫁到郁家五十多年,还觉着自己是个外姓人。
郁啟曳作为晚辈,倒是对此没多大心情去议论,只是低声:
“白染的身份查不到,作为黑户,在北国也不是事,我想把她送回洛杉。”
郁啟曳话里有话,送不送回只是随口,多在试探老爷子对于白染身份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