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喜欢可以长久铭记,却做不到为之忠贞将久。
白染对于他而言,是心底里烙记的一个名字,一张永不更改磨灭的模样。
他滥情花心,白染于他,如天上月光,只可存于心,不可亵渎。
再加上这么多年月过去了,那点欢喜早已沉淀,没有所谓的男女激情和兴奋。
他只是想告诉她,仅此而已。
白染难得好耐心,只是淡淡地听着,心里不起一丝波澜,甚至在想,郁啟曳那个不开窍的木头,怎么就没继承半点小老头的情商?
“我……可以叫一声你的名字吗?”郁老爷子气息越来越弱,提出最后一个请求。
白染一如既往不近人情的冷淡:“随便。”
她从来没要求过任何人一定要尊称她。
郁老爷子耷拉着的眼皮轻颤了一下,唇角只是轻扯,像是在笑。
他终究没叫出她的名字,哪怕在心里念过无数次——
……
郁老爷子的丧事办得很大,做足了阵仗。
全都按照老爷子自个的意思,没有火化,购置了一片专属的墓园陵地,把以前能找到郁家先辈的尸骨都一起迁了过去——
外人调侃讽刺,说郁家这做派,就好比早些年的皇帝,死都死了还整这么多虚的……
下葬前,秦庚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轮番请了道士和尚念经法事什么的。
他这人啊,猖狂叛逆了小半辈子,不信佛不信命,却唯独信了白染。
他其实也很怕死后的那点折磨。
原本应该是悲痛哀伤的气氛,可因为老爷子生前的遗嘱,让方富兰郁峥嵘面容皆是阴沉不语。
就连郁啟曳,也是皱眉不明。
桌上,还摆着大堆A4纸,律师和秦庚也站在一旁。
气氛沉重了大半天,方富兰到底还是没按捺住,再次问向律师:
“你确定这真的是老爷子亲口说的?”
律师严正:“是的,当时负责资产结点清算的李律师和公证处张所也在,还有秦管家证明,遗嘱确实没错。”
方富兰换了个意思:“你确定,当时老爷子立遗嘱时,他的神智方面,是清醒的吗?”
他要是神智清楚,怎么会立这种遗嘱!
秦庚回应:“有医生开的证明,证明老爷当时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所以这几份遗嘱,是完全生效的。”
方富兰赫然站起:“什么生效,这怎么可能作数!”
她可以接受自己只分了一些房产和一些珠宝基金,毕竟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自私见外的心。
可问题就出在,她儿子郁峥嵘,孙子郁啟曳都只是分得了一些房产海岛飞机游轮等等资产。
集团的继承股权,俩人都不在名上。
而大半的获利者,居然是白染!!
老爷子奋斗打拼了一辈子,平时看这家业看得比谁都紧,比谁都要在乎他辛苦说得的一切。
现在,全给了一个外人!!
一个连她都不如的外人!
她怎么可能不激动怀疑。
“老爷子他要是不昏了头,怎么可能把集团给一个外人!”方富兰如何都接受不了。
秦庚垂眸,微凝了眉头:“也不算,老爷的遗嘱表明,等……七爷死后,才是白小姐的。”
“你听听,这像是一个正常理智思维下做出的遗嘱决定吗?”方富兰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