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一下发晕发沉的太阳穴,见白染背影,刚想要跟,却被身边的桑犹摁住了肩膀,又坐了回去。
桑犹只顾着拦住雷肖这只烂桃花,自然没注意到在白染走后没多远,有三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男人朝着她所在的方位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只听林中一声类似炮仗的闷响,草坪上的宾客都注意到了,但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桑犹和雷肖顿时坐不住了。
他们听出来了,那是消音枪声。
树林深处。
白染看了一眼地上一死俩伤,眸中满是不屑和寒意。
这三个的身手可见是在雇佣榜上的前十,按理说,能调动花钱请上这名次的雇佣兵,应该不多。
可偏偏,她结仇太多,且个个都是大角色,实在理不清这是哪位下的单子!
伊曼真是不中用了,这种角色不应该在来北国的飞机上就该解决掉吗?
正当她想要离开时,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偏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我就当你是瞎子聋子哑巴,希望别变成真的。”
话音一落,那树干后的心跳明显急速增快,还伴随着一口唾沫咽下,可见紧张和害怕。
白染没再多说什么,迈过眼前的尸体,没走几步,几个人朝她跑了过来——
其中,有郁啟曳。
不等他们几人开口询问,白染大步走到郁啟曳跟前,顺势一头扎进郁啟曳怀里,嘤嘤娇作:
“人家好怕怕——”
郁啟曳先是给了桑犹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去林子里善后。
枪响人没事,那有事的就是别人了。
郁啟曳低头看着怀里趁机乱摸揩油的白染,一个冷漠:
“别装了。”
‘怕’这个字眼,怎么都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白染仰脸,露出憨憨一笑:“你这条小精—虫,什么时候钻我肚子里的?”
郁啟曳:“……”
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天知道他听到枪响后,脑子一片空白,大脑没跟上,腿已经跑出来了。
那一刻,恐惧就像是恶魔,紧随其后,似要将他吞噬。
他害怕,害怕她出事。
现在——
他就是个傻子!
“那是蛔虫。”他装作很是不爽不耐,故意不给她好脸色。
“是吗?”白染也装的一手好傻,“不待北国久了,用词都不会了,什么时候有空你给我补习补习?”
“没空。”
郁啟曳说着就要伸手去推怀里赖着的白染。
白染不依,双手抱着郁啟曳的腰身,整个人完全挂在他身上,还不忘装柔弱:
“那几个人好凶,我腿软,走不动了。”
“那就在这坐着,等腿不软了再走。”
白染不好的耐性磨尽,直接冷脸:“蹲下,背我。”
郁啟曳:“……”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难移。
装了一会就暴露高傲本质了。
他冷沉着脸,到底还是转身蹲了下来。
刚蹲下,就觉摸着不对劲了。
怎么她一凶就听话,软的时候就不受用,这他妈什么毛病?
还有,她跟这小白脸的事还没算完,他现在不是在生气,应该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等他回觉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背上那柔软的身子一压上来,这些懊恼瞬间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