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白染失神沉默,郁啟曳这才回觉自己的话有多重,刚想找补缓和,只听一道轻柔:
“我像是那种会考虑给别人带来负担麻烦的人吗?”
她多自负自傲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做事这么畏首畏尾过。
郁啟曳:“……”
不错,这才是白染。
白染一句扔下,冷着脸离开了。
郁啟曳站在原地,杵楞着看着半敞的门口,心有郁闷眉有躁意,他此刻心里矛盾复杂的很。
再不想承认,也自我认知到了。
他……喜欢上这个高傲无耻的女人了。
正因为知道自己喜欢,所以才很操蛋!
年龄差也就算了,对方来路不明身份复杂也能控制不去在意,那些麻烦他也能解决,关键……
白染至始至终给他的行为态度都是:小伙子长得挺俊啊,阿姨好想玩玩你。
特么的,刚才她是不是还想弄死他?
白染这一走,葬礼结束好几天,她连公司都没再去,只窝在酒店,大门不出,连吃的都不见上门。
她陷入了一种迷茫。
人从出生,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学习工作,结婚生子,养老等死。
每一个年龄阶段都有相应的划分完成。
世人都有支撑和信念而活着,有人为了父母,有人为了爱情,有人为了家庭孩子,有人为了操蛋的生活里那么一点点的甜头……
她不同。
岁月和时间对她来说没有尽头,每天睁眼醒闭眼睡,日复一日,时间就成了一种煎熬。
几百年的时日,任何消遣打发都没办法驱散孤寂落寞。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没有支撑,绝对自由,从来没有负担,也从不为谁去努力去负重。
她缠着郁啟曳,也只是以为他能在枯燥孤寂的生活中,能给她带来一点不一样。
毕竟,他对她而言,是最特别的!
现在,她不想伺候了。
想杀吧!又有那么丢不舍得,索性就由着他自生自灭好了。
白染正这么想着,房门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
白染只好离开沙发,门一开,郁啟曳那张帅得无可挑剔的脸从她脑海里赫然出现在眼前。
白染楞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她。
郁啟曳眼见着那白皙得毫无血色的小脸,才几天不见,像是清瘦了不少?
“就算拒绝你,也不用搞绝食自杀这套吧?”郁啟曳凝了眉,语间不耐掩饰真正的情绪。
蹲门口的桑犹报备说,她已经待在房间四天没出过门了。
他要再晚来俩天,是不是就能见着一具尸体了?
“啊?”白染疑惑。
白染莫名其妙。
她虽然觉着活着没意思,但也死过不下百次,自杀这种幼稚的行为,早就不玩了。
更别提会蠢到选饿死这种方法。
郁啟曳暗咬了一下后槽牙,像是在别扭什么:
“我话是有点重,当时只是……情绪上来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什么情绪?”还是生气吗?
白染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说什么怕她死在他的地盘会带来麻烦,以郁啟曳的能力,处理那三个都不算事,更何况是她这没身份由来的黑户。
都不用怎么麻烦费心,直接把她的尸体往黄江里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