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了郁啟曳的耳，倒有些细细琢磨，不禁多看了几眼白染。
桑犹说她性子冷傲，在狱中关了整整四年，不知人情世故，不懂变通交际……
刚才那话听着，怎么都觉着是个老江湖老人精才会说出的话！
前句指明黎果果跟他是利益的‘兼职’，后脚又警告她别生出没有自知之明没好歹的心思。
答应邀约又显她大度大方，不把黎果果放在眼里……
都说且看一个人聪不聪明，就看他会不会装傻。
白染就是这世上最会装傻的人！
白染要知道就因为这随口一句话，郁啟曳就把她想成了阴险卑鄙的小人，怕是又要在心里默念大慈大悲清心咒了。
“你！”
黎果果实在是说不过她，要是对飚祖安话，她肯定能胜一筹……
不过她带来的那俩个臭皮匠，不是白请旅游的。
章华芸面相妆容比装可爱的黎果果要成熟几分，只听她像是无意：
“果果，你最近不是学了首新曲子，刚好那边的钢琴空着，要不请这位……白莲花小姐指教一下？”
白莲花这三个字，摆台面上的故意嘲讽。
黎果果也不气了，翻书似的翻脸，嘴角带着一丝胜利的浅笑，淡淡纠正：
“人家虽然长得像白莲花，但她叫白染。华芸，别开这种玩笑。”
章华芸顺势而下，随口说了句抱歉话语。
“白姐姐，曲子我刚学没俩天，献丑了，你可要多多指点，这样我才能进步啊！”
黎果果说完，也不管白染是应了还是没应，直接往窗角的钢琴区走去——
白染只觉着有些好笑，也确实笑出声了。
大概是知她无父无母，料准了她没接受什么良好的艺术熏陶，一方面想给她个下马威，另一方面，也能在郁啟曳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才华——
小孩子把戏。
章华芸和另外一个小姐妹俩人自然不会这么干站着。
郁啟曳他们占的是四人位，俩人面对面，这身边的位置，自然就空下来。
谁坐白染身边，谁坐郁啟曳身边，这就看个人想法了。
章华芸害羞紧张，同时又暗加着大胆走近了几分：“七爷，我能先坐一下等果果吗？”
那羞怯的小声音，嘤嘤可爱，这换了任何一个男人，谁敢忍心说个‘不’字。
看着前一秒还明嘲她是白莲花，下一秒就对着她的男人茶言茶语的章华芸，白染也没什么胃口再吃下去了。
她倒没急着作声，只是腰身往背后的椅子一靠，一双桃花眼慵懒半睁，像是看戏似的看着对面。
果然，郁啟曳脸色阴沉了几分，连看都没看章华芸一眼，只是略有生冷不悦：
“离我远点。”
她身上的香水味，引起不适了。
章华芸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不过她也做好思想准备了，刚想去隔壁找个位置，却不想白染脸上笑意颇浓：
“过来，我把位置让给你。”
白染的退让和‘讨好’让章华芸有点意外，还没回答，白染已经站起身来，真的把她的位置让出来了。
章华芸也看出来了，她是想以此，坐到郁七爷身边的位置上去吧！
不过就算看出白染的意图了，但她还是没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