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啟曳赫然想起。
可那些药都在北市办公室的抽屉里,现在去拿肯定来不及了。
他把白染从地上抱起:“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白染紧紧揪着他敞开的衬衫,“没用,除非你给我打几针安乐死。”
她没有痛觉,除了心脏外。
她的心脏也不是经常发病,有时几十上百年不发,有时三五年疼一次,勤快了,几天就要来上一次。
这种疼,是痛不欲生的疼。
那些她备着的黑色药丸不是别的,是剧毒。
因为她身体免疫系统的强大,她专门为自己制作的剂量是常人的几十倍。
她的身体能快速再造,可死而复生。
她承受不了这种痛苦,也找不到发病的原因,所以往常发病时,都会用药杀死自己,造成身体休眠,以此来躲过这种疼痛。
郁啟曳当然不可能把这种话当真,抱着怀里的白染,快步往门口走——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门铃作响,而怀里的白染疼痛像是直升了好几倍,竟然忍不住痛叫起来。
门外的人像是听见了这声凄惨的痛楚,急躁的拍着房门。
郁啟曳也是跟着心疼,不管来人是谁,他要把人送去医院。
门被打开那一瞬,外面的人蛮横冲了进来,郁啟曳反应迅速,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这才避免怀里的人儿被猛然推开的门伤到。
“啊!”
白染咬着牙,硬生生咬碎了一只后槽牙,那血水布满,连咽下都没心思顾及,血水顺着嘴角溢出,可见那痛疼到了极致——
郁啟曳看着眼前约莫年近四五十男人,五官细看都没心思,也没空问是谁,抱着白染直接想要擦过,却被他伸手拦住。
“你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瞪大了眼,那眼中的暴戾,似杀戮嗜血的疯狂。
他当然看见那西装外套下遮不住的纤细腰肢。
重要的是,他从来没见过白染疼过。
郁啟曳哪里还有心思跟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拉扯,他收紧了抱着白染的手,直接一脚踹在了拦他去路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门心思全在白染身上,没有防备,险些被踹到在地。
罗伦要扶,却被男人一把推开,狂暴命令:“把人拦下来,杀了他。”
罗伦得令。
郁啟曳抱着白染,面对攻击,根本没办法施展拳脚。
几个过招,郁啟曳护紧了怀里的白染,摔倒在地。
一个回神,罗伦手里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男人抢过罗伦手里的枪,再次对准郁啟曳的人头,敢伤害白染,他要亲自杀了他。
面对枪口,郁啟曳深邃眸底的害怕不是枪支,他没有求饶,只是低声:
“她有心脏病,送她去医院。”
这句话让男人眸色滞了一下,眸色下意识看向地上极度卷缩痛苦着的白染,呼吸突然窒堵。
男人的失神让郁啟曳找准机会,快速抢夺下他手里的枪,并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这么近距离的枪响,居然被男人躲过那颗子弹。
一瞬的吃惊很快掠过,郁啟曳拿着枪对准男人,想再放,只见男人后退了半步:
“她不能去医院。”
没有理所当然的求饶,反而是这么一句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