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楞了一下，是她说的不够明确吗？
她要是能保住郁啟曳的命数，那也不过忠于陪伴他几十年的时日，这点年头，她还是给得起的。
非要给这段时日，这段关系，扣上一张结婚的证明吗？
她给郁啟曳的特例已经够多了，不想连这点底线都越了。
白染没有立即给出肯定的回答，这已经变相的在说明什么了。
郁啟曳倏然起身，身形走到门口之际，那流畅的下颚微微偏移了些：
“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让人讨厌！”
这话很沉，很重，字字像是磨尖了，着实伤人。
白染目送着那身影消失，眼看着房门关上，嘴角扯出一抹落寞的淡笑。
讨喜的人大多虚伪，她从不是个俩面玲珑的性子。
她也从不屑任何人的欢喜，唯独于他……
俩人的关系再次回到原先的僵点，郁啟曳恢复了秉公冷厉的扑克脸，而白染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旧窝在她的茶水吧台。
唯一不同的是，没有男同事再往白染身边凑乎了。
办公室的男女，个个笑颜如花，全是谄媚和讨好。
别说之前孟母来公司泼狗血，闹破郁家和黎家的婚姻解除，就是那天晚上撞见郁啟曳怀里抱着白染的事儿就包不住，这会但凡长眼的，心里不跟明镜似的啊！
没几天，麻萱处理完南市的工作回来，在办公室汇报了好大一会工作出来后，刻意去了一趟吧台——
搅弄咖啡时，麻萱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吧台打游戏消遣的白染，一声轻问：
“你跟总裁，怎么了？”
话音一落，麻萱明显能察觉到白染放在屏幕操作手指一顿，显然她的猜测戳中了点。
白染没搭理她。
麻萱唇角轻挽，笑得淡然：“我跟总裁俩年多，不说形影不离，一天平均有十四个小时在身边……”
麻萱说着，白染打游戏的操作明显冲动了。
原因为她是来秀的，没想到麻萱紧接着：
“我从来没见过总裁这么在意过谁，至少你是远超了他此前最重要的工作，有什么事，你们还是好好沟通沟通吧！”
白染下意识回头，眯了视线：“你这是在帮我说话？”
作为情敌，虽然麻萱还不配，但女人的小心眼，怎么能见着她好。
之前有黎果果这个未婚妻的时候她都没放弃，她现在只是个刚开始的女朋友就能让她认清退让了？
她不这么认为麻萱有多单纯。
还是说，只是表面示好，跟风似的先讨好她，怕得罪丢了饭碗？
“我是喜欢总裁，是那种哪怕我有男朋友，哪怕未来结婚生子也会喜欢他的喜欢。”麻萱坦诚。
“但我也有自知之明，不管是你，还是黎果果，又或者其他，轮也不会轮到我，我只是希望他好。”
白染扯了一下唇角，没作声了。
这倒是挺像偶像剧里苦情女配男配会说出的话。
麻萱知道白染高傲的脾性，没多说什么，只是扔了一句：
“往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这算是很浅显的示好了。
白染全然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