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此前他翻了天似的找她,她却像是刻意躲避似的,次次让他扑了个空。
原来她不是要躲他,是因为他的靠近,给她带来了刻骨绞心的疼。
这样下去,别提相认,他难不成再也靠近不了她了,连近身面对都做不到?
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郁家。
郁啟曳跟着白染折腾了一天,此刻白染总算是安分下来,睡了过去。
可尽管在睡梦中,那柳眉秀气的眉头也是时不时轻蹙,睡得极不安稳。
他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白染浑身的汗湿,直到白染昏噩沉睡中,发出一声呓语:
“郁……”
这一声尽管呢喃不清,却给了郁啟曳莫大的满足。
他嘴角牵起一抹苦笑:“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败了。
彻彻底底地败在了她手上,被她吃的死死的,以至于她的一个情绪,一个挑眉,都能轻而易举地牵动着他的心。
郁啟曳的温柔宠溺并未没有传入白染耳里,只见她眉头紧皱着,睡颜有些不安了:
“杀……都死……”
郁啟曳呼吸一紧。
他食指忍不住轻抚了一下白染的脸颊,止不住的心疼。
她到底经过了怎样的过往,才会在睡梦中都如此危险残暴……
刚升起的心疼怜惜还没持续几秒,白染下一句呓语,直接令其破碎了:
“跑……遇君,跑……”
郁啟曳的眸色顿时复杂暗晦了。
余军?
她念的是谁的名字?
刚才那个‘yu’字,不是在叫他?
能得她在梦里都担忧惦记的人,想来很重要吧!
他不承认他此刻胸口有些说不出的堵闷,他也很想控制自己不去在意,但就是不自禁地把那个名字往什么方向引——
他可以信她身体是干净的。
但四十多岁还没有喜欢的人,说不过去。
越想,他骨子里的野兽戾气就越是阴重。
要是换做平时,他一定会叫醒,盘问让她交代连做梦都念着系着的那个名字是谁!
但此刻见白染病白的容,微蹙的眉,他该死的不忍。
终究,他掩好被子一角,只是离开。
难怪说男人面于千军万马只会越战越勇,好刚的男儿郎却醉于柔情女儿怀。
欢喜是她,烦忧亦是。
他却不知,在他关门之际,白染打了个冷颤,小手不由得拽进了身上的被子:
“郁啟曳……疼,我疼……”……
凌晨十二点过。
麻萱轻敲开书房的门,除了端进一杯提神的咖啡外,还拧了一个药袋。
她不知道白染什么病,但为了做给郁啟曳看,跟药师一番描述,买回来一大堆有的没的——
她把咖啡和药都放在郁啟曳的手边:
“白小姐,没事吧?”
“嗯。”郁啟曳一声低应,“叫司机老李送你回去。”
麻萱:“……”
“因为南市那边的项目,我跟北市各大医院都有接触,您看,要不要我安排让白小姐去医院体检什么的?”
郁啟曳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眼前的电脑,“不需要,出去。”
麻萱能感觉到郁啟曳不悦的情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