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眯了眼睛:“你耳朵不好?”
说话利索,但耳朵听不清楚吗?
颜烟烟:“……”
她拘谨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拉开了就近地一把椅子,惶恐不安地坐下,等着白染的下话。
白染压根就没想那么多,至少,在感觉到那些保镖的杀意后,就没想那么多了。
起先还能想想从这个情人的嘴里知道点什么,但主人都起了杀心了,这种随随便便能弃的排解物,又怎么会让她知道什么呢!
“你家北国哪的?”白染随口一问。
颜烟烟大概没想到白染会突然关心拐这么大一个弯,但还是小心回答:
“江城的。”
“江城……”白染重复呢喃了一句:“江城有个颜姓的豪门,三年前在赢国丢了个小女儿,发出百万寻赏,是你?”
她之所以记得,倒不是有特意去关注。
只是因为颜家为了找女儿,无所不用其极,还托人去暗网上发了通缉寻赏,除了诱人的金额以外,还附带了一张照片,表示活要见人……
白染这句,直接让颜烟烟泪崩,哭得好是可怜。
哭哭啼啼的,白染偏过头去,脸上染了几分不耐的躁意。
哭有个鸡儿用。
颜烟烟极力控制情绪,走到白染身边,突然一下跪在了她的脚边:
“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跟他说说,放了我吧,我真的……好想回家……”
她求她,是因为看出来了,那个男人多少是听她的话的!
白染仰着下颌,眸子轻垂,直接拒绝:“不可能。”
颜烟烟:“……”
为什么?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被带走,但这个女人既然为了她不惜动手杀人,那肯定是善良的不愿见她被欺负的,这个时候为什么连开个口都不愿意了?
白染没有多说解释什么。
她只能保住眼皮子底下的她。
一旦那个男人放她走,为了不被泄露招惹麻烦,哪怕就是割了她的舌头也好,男人都不会愿意冒一点风险和遗留下一点麻烦。
她看得出来,对方是个不留余地的狠人。
所以,一旦她走出这个古堡,离开这个庄园,那就是她的死期了。
白染看着颜烟烟眸中的希望一点点破碎消逝,丝毫没有同情,只是冷淡:
“女人之所以弱,不但是周遭的环境压迫,更是一种出生,从骨子里带来的固统,她们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划分为弱者,可悲的是,一边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弱,嘴上又嚷嚷着希望平等,希望公平……”
这种现象,除了职场,和生活,更多体现在俩性上。
越来越多的女人嚷嚷着男人要宠我,要让我……觉得自己的择偶标准提高了,那就是地位的一种提高。
真可怕,难道不是因为骨子里的自卑,才披上了伪骄的外衣吗?
颜烟烟有些发愣地看着白染地轻描淡写,一时之间连哭泣和难过伤心都忘记了。
她说得固然有理,可是……
“你也知道,那个男人太强大了,我……”
她刚开始的,不是没有过反抗和挣扎亦或是自救的行为,要是有用,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三年多之久了。
白染余光撇了她一眼:“他会在操你的时候一手掐住你的脖子,一手拿枪指着你的头吗?”
颜烟烟:“……”
这……这个……
监控屏幕前听了这句话的男人脸上也是复杂极了。
她……她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只手伤不到他,就用一双拳,你还有俩只脚,手脚断了你还有一张牙口……美色更是一种天赋的本事和手段,利用好了也能杀人。
哪怕你怕死贪生,一直都在为了希望而隐忍,此刻就更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身上,说白了就是你骨子里奴性作祟。”
怕不是在一开始见识到她跟男人之间强弱的悬殊后,以及这三年的关牢中,无数次丧失了希望欲望,已经麻木了吧!
颜烟烟:“……”
她被说得有些心酸,甚至生出一抹被戳中,想要逃避的心绪。
监控前的男人眸中丝毫不加掩饰地流出一抹欣赏的情意。
他喜欢的女人,就是这样一个无论身处任何绝境,从不轻贱自己,自信自傲的女人。
紧接着,只听白染又说:
“下次他再跟你做,你趁他哆嗦的那一刻,咬住他的脖颈喉管,用狠了劲,肯定能死!”
颜烟烟:“……”
也不知是联想到自己要杀人的场面而感到怯弱忌惮害怕,还是因为白染前半段提及的虎狼之词,颜烟烟整张脸涨的通红,心跳快得不自控——
监控屏幕前的男人:“……”
他有些头疼地扶额,只觉得难搞麻烦。
居然当众教这个女人怎么杀人,她是忘了这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吗?
这不相当于当着他的面说?
他就说,她怎么会突然这么没由来的好心,合着是想着策反他的枕边人……
这个办法好不好先不说,这种话,也就只能这么直接赤果的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了!
关键这个蠢女人还真有被策反的样子。
只见她脸红过后,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和斗志的样子!
然后坐白染身边,俩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唠嗑聊天……
男人再次扶额。
女人的友谊生得太简单了。
有时候,只要喜欢同一个牌子,或者喜欢同一家的美食,亦或是都想要同一个人的命,那她们就能成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