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闻着郁啟曳身上的药味,心有块地方,渐渐融化塌陷了。
“郁啟曳……对不起。”她弱弱念着。
嚣狂了百多年的白染,此前犯错无数,不管是人还是物,错了又如何,谁人敢寻她的错处,又何谈敢担她的道歉。
唯独面对郁啟曳,她才觉着愧疚抱歉,以及悔意。
要早知道他的劫是她,不说远离,那天也该避及的。
郁啟曳低头,下巴轻轻磨蹭了一下白染的头发,“我也欠你一声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桑犹说,那天你被人带走了……”
尽管此刻白染已安然在他面前,郁啟曳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也怪自己树敌太多,现在已经没事了。”
白染轻描淡写,避重就轻,对于遇君,也就是现在的余之卿,白染没打算跟郁啟曳多说什么。
他囚她虐她,也是因为他想为她治疾。
更何况,余之卿跟她的渊源,因为年代久远问题,实在不好跟郁啟曳透底解释……
反正,因为心脏相斥的缘故,她跟余之卿,往后没什么机会见面吧!
再说了,如今她心有所念,余之卿离了她也独自活了百多年,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黏她,需要她庇护的小孩子了。
如今算是长大成人,可以放手任由了。
郁啟曳:“单庭的医术很好,你住下来,等休息好了,找个时间让他好好诊断,一定会找到治疗的办法的!”
“不用了。”白染拒绝:“我的心脏病,以后应该不会再发了吧。我就在这陪着你,跟桑犹还有单庭他们一起,就这样一直过活,不被打扰,与世无争,也挺好的!”
她现在全然就只想好好陪在郁啟曳的身边,贪恋着他的身体和时日。
普通人这一辈子,多不过七八十年的寿命,于她而已,跟郁啟曳在一起的日子每过一天,便少一天……
她现在真不敢去想,要是几十年后,郁啟曳寿终,离她而去了,她该是何等的孤单!
郁啟曳很满足白染这番话,这是他第一次听见,白染的未来里,他是首要。
但他不是十八二十出头的小孩子,会被恋爱冲昏了头脑,不顾自己身上的其他责任和重担……
他现在只想着,其实,慢点痊愈也是一件好事。
这个想法仅仅只过了三五分钟,便被郁啟曳抛弃了。
只见白染单手撑着床单趴着,主动靠近亲吻着郁啟曳。
那吻,绵柔小心,含满了女人的温软,只是刚触的一下,便能轻易勾起人内心深处最原始肮脏的欲望。
白染又不是真的欲求不满的老色批,亲了几下,表达了自己的爱意欢喜后,便缩回了被窝,脸颊贴在郁啟曳的胳膊上,满意地合上了眼,真有要睡的迹象。
对郁啟曳来说,这点汤水哪够顶饱啊,塞牙都不够。
可他这破身体,只能面前侧身抱住怀里的小娇儿,除此之外的燥热难忍,那就只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