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一副错愕愣呆,悄咪咪地扯了扯身边郁啟曳的衣袖,小声哔哔:
“这把年纪转性少见啊,你奶奶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心眼呢?”
郁啟曳歪头,压低了声:“一把年纪了能有什么坏心眼,能有的那点都使唤出来了,不都让你给堵回去了……
她是着实被你吓得不轻,应该是不敢跟你计较什么了。
你也别端着这冷脸了,老人家有心讨好,你将就着下个台阶吧,不然我这奥利奥,实在不好做啊!”
白染:“……”
俩人说着小话,车那头的方老太太就这么看着小俩口,满目慈爱:
“好了,有什么话进屋说,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吃点水果茶点……”
接下来,方富兰就像慈祥和蔼,善解体贴的老太太,似的从心眼里接受喜欢了白染,对她嘘寒问暖,各种细心照顾……
白染对这种‘长辈’的热情简直是一言难尽,实在是不好招架,以看卧室为由,拉着郁啟曳回房,关上反锁后,这才躺在大床上,一口重叹:
“还不如像以前那样看不顺眼各种怼我呢!”白染满是复杂,且浑身上下不自然。
怼她,她还能不客气的反将。
要只是对她客气恭敬,那也还好。
毕竟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受这些客气恭敬过来的。
可怕就怕在这种把你当晚辈宠,所谓的亲情关怀,她可真受不起。
“你就是欠!”
郁啟曳说时,人已经压上来了,那眸中满是旖旎,让白染一眼便陷下去了。
他一只手撑在她的耳边,一只手轻抚她耳鬓的发丝,声线低沉地醉人:
“你觉得,‘郁夫人’这个称谓,怎么样?”
白染眉眼含着春意:“你这是在求婚?”
郁啟曳也不否认:“那你愿意吗?”
白染带着手套的手轻捧上郁啟曳的半边脸颊,“我愿意陪你一辈子,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这些是不需要那一纸证明我就能做到。”
郁啟曳蹙眉,有点不太理解白染的想法:“既然如此,多这一张证,又有什么关系?”
白染抿了抿唇,不好作答,只是主动抱上了郁啟曳的脖颈,试图用亲昵混过去。
郁啟曳不敢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身下的柔软娇小身躯,有些固执地在她耳边低问了一句:
“如果说,我很想,很想要这张证,来向所有人证明公布我们的合法关系呢?”
白染:“……”
她当然知道郁啟曳的心思。
可——
“郁啟曳。”她念着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柔:“我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过名字,我也不图‘郁夫人’的虚荣名头,更不在乎这个世界除你以外的所有……
我……不是所谓定义的不婚主义,我只是……不想丧偶。”
‘丧偶’这俩个字眼让郁啟曳一下紧张,撑起身体,看着眼前白染脸上的认真,甚至那点忧郁,让他心里略有不安起来:
“我……会死吗?”
白染的能耐,他是见识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