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全阳,也必须要有理有据,才敢下板子,但未必能问到点子上。
兰苕摸了摸额头上的大包,这是在马车上撞出来的,竟然始终没有消下去,“奴婢请忍冬姐姐陪小姐吧。”
安子琪透过镜子,瞧向身后的兰苕,露出醒来后的第一抹笑,“你这个头磕的可真的是……你另外安排,还是由忍冬陪着我吧。”
“是!”兰苕闷闷的应着,她是想要陪着安子琪走一遭,可是她的身上有伤,怕拖了安子琪后腿。
再者,总是要有心腹于府中应承的。
家中人怕安子琪担忧,也没有将二哥的事情讲出。
估计,还会有人认为她是不知情的。
全阳依安子琪之令,趁着近暗的天色,入了院子,准备将事情讲个清楚。
他走路的姿态不太对,怕是因拉车的马儿发疯,受到连累。
“忍冬,去拿小盒子。”安子琪只说一句,就整理着帷帽,问道,“情况如何?”
全阳道,“小姐,一切如小姐所料,侯府二公子的确是路过那条街,斗殴事件发生突然,他毫无准备,还是受了伤。”
安子琪的面色微青,还是晚了一步。
“幸好赶过去的及时,马车撞散人群,小的依小姐的吩咐,往那几个的身上甩了鞭子,令二公子有机会脱身,大少爷就把二公子救了。”
岂止是幸好。
安子琪真庆幸她醒得提前,忆起得及时,才救了人命。
“属下只抓到两个于京城中斗殴之人!”全阳的声音低了三分,想必是存了股怒气,“此案交于衙门审训,他们的动更快。”
安子琪一心想要寻找于京城内斗殴之人的踪迹,再细细的审问。
究竟是抓到几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抓到的人,是否有用。
“这京兆衙门办事,比先前更有能耐了。”安子琪冷笑着,“这几年于京城中的闹事不少,怎么偏生瞧中了这一件?莫非是因为静王和二哥在此事中受伤?”
她没有想要得到答案,无非是心情不好,稍加调侃。
全阳却当是主子生气,老老实实的说,“是因为静王主动接下此案,雷厉风行,属下无能。”
易君昊主动接下?这是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
安子琪垂眼,半晌后笑着说,“行,我知道了。”
估计是易君昊受伤不轻,将此事放在心上了吧?
安子琪向忍冬使了个眼色,忍冬就将盒子递向全阳,这盒子里面自然装了些值钱的玩意。
全阳有推拒之意。
安子琪相当疲惫,“让你拿着就拿着,以后为我办差,不会没有好处,何况也是你应得的。”
忍冬扶过安子琪以后,也对全阳道,“小姐的精神不济,还有大事要处理,你莫要耽误。”
全阳无法,只能先收下。
他们于府中后侧门出了府,早就有马车备于此地。
安子琪吃力的爬上,在打开帘子的刹那,心不由得一颤,想要喊人。
这车厢内有“贼”。
不过,她本能的一顿,就认清了来者的身份,故而只是拧着眉头,强生生的将尖叫压了下去,不曾多言。
马车内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她这般淡定,反而轻摇着手中的扇子,虚扶了她一把。
瞧瞧这副样子。
仿若这车厢里的“贼”,是实在的主人家。
当忍冬在陪上马车时,惊得险些叫出来,却听安子琪道,“忍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