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慎王,做事可是留了好多后招。
他认为自己只要活下来,就有机会的,对吗?
不可能的。
易君昊冷冷一笑,便准备掀起帘子,唤着五二。
他刚有了动作,就发现外面骑着马儿的是黎思远,“怎么是你?”
黎思远显然也没有想到易君昊会突然掀帘子,也被易君昊吓了一跳,“我路过。”
好一句“路过”,再配上黎思远吃惊的表情,莫名的多了几分喜感。
安子琪的心情忽然明亮了许多。
她发现黎思远还是很有趣的,也是值得深交的一个人。
易君昊交的朋友,都是好的。
“进来,我有话说。”易君昊道。
黎思远皱起眉头,“我没有出现过,不好意思。”
他这就是要离开的意思吗?
易君昊没有与黎思远玩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黎思远商量着。
黎思远的作派,真叫他生气。
黎思远最后无法,还是坐进马车,在面对着安子琪时,脱口而出,“我可是告诉你,不是我非要坐进来的,是你的夫君拉着我的。”
“是。”安子琪忙笑着回复着,“都是他的错。”
黎思远咳了咳,“倒也不至于,你们有什么事情。”
易君昊和安子琪的神情,立即就严肃下来,看得黎思远的眉头一皱。
来,这不是小事。
易君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大概的讲了讲,紧紧的盯着黎思远的脸,“你有什么看法?”
他有什么看法?
黎思远什么看法都没有。
他靠在垫子上,“看来,又是我要先回京城了。”
易君昊拍着他的肩膀,“辛苦了。”
黎思远苦笑着,他在听到易君昊讲着这些事情时,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他接过那破纸,喃喃的说,“这慎王会不会气死,怎么可能会把这样重要的东西,交到这一家人?”
这一家人是什么样子,他们都领教过了,不是吗?
是一点儿苦都不能吃的。
天天尽是抱怨。
最可笑的是,当易君昊对乔状用上手段时,他们就被吓得什么都讲出来。
慎王多谨慎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应该是认为,都是太子的安排。”安子琪说着,“不如问一问,就知道了。”
如果把事情推给太子,就算是合理了。
黎思远没有再多言,就下了马车,还是办着正事要紧。
何况,他与易君昊和安子琪天天慢悠悠的逛着,也实在是受不住了。
黎思远只带了一名护卫回京城,把其他人都留给了易君昊。
易君昊这一次出行,带的人原本就不多。
更因为五肆和小伍的背叛,而损了人手。
至于被寻来“护送”方士的家人的护卫,都未必会有多忠心。
这般想一想,易君昊可真惨啊。
黎思远在离开时,禁不住的替易君昊感慨一番后,才策马而去。
正如安子琪所言,稍稍的问一问这方士一家,那纸是谁交给他们的,他们直接就说是太子的人。
如若送到皇上的面前,最后的结果也是会咬死太子行为的。
慎王会想要抢先寻到他们,也不是想要替太子遮掩,而是怕易君昊会发现真相吧。
看,发现了。
安子琪的心情莫名的大好,总觉得不停吃亏的慎王,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厉害。
她的心情好了,脸上的笑容也自然多了起来。
可怜的黎思远先回了京城,先去见了家人,又回到府衙去办差,一看就是在外面逛得久了,收了收心。
黎家人想要从黎思远的口中,探出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也问不出缘矿。
因为黎思远向来如此,说出来的话,有几句真,又有几句假,是很难分辩的。
在夜里,黎思远寻到全阳,布了整个局,将那纸上标住的位置寻到,又搬了东西。
这一番折腾,当真是浪费时间。
眼瞧着就年底了,年关将近。
留王先易君昊夫妇一步回到京城,皇上在见到他时,终于松了口气。
他以为,留王不会回来呢。
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留王年年无法回到京城,也不是他的缘故,是太子和慎王的手段。
先是被阻,后来是心知肚明,想法子去避难而已。
只是,易君昊与安子琪不曾归来。
他们遇险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的传到京城,传得神乎其神,最后竟然是与余年一同到的京城。
易君昊与安子琪的形容是有些狼狈,因为回到京城时已是夜里,城门快落锁的时候,也不便去见皇上。
他们夫妻回到静王府,先行休息。
这王府内发现走的时候,易君昊带了五名护卫,回来的时候只有三人。
是背叛,还是出事了?
无一人敢问。
府中上下的心情是沉甸甸的,但看着易君昊的心情似是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安子琪正在画画,感觉到易君昊正在她的周围转来转去,哭笑不得的说,“王爷,您休息一会儿。”
“太危险了。”易君昊道,“万一发现是你画的,那当如何?”
安子琪低着头,画得十分的认真,对易君昊的提醒,也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王爷不说,会有多少人知道?”
她抬起头,看向易君昊,“要让皇上相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有东西还不行,要有证据。
这个证据,必是要放在方士的家人手里。
“他们怕是在纪统领问起来时,就会将事情全部都说出来。”易君昊是实话实说。
这一家人在看到他的举动时,便将慎王的东西交到他们的手里。
即使在他们认为是太子所留时,也没有半分的犹豫。
如若换成是他交出去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不说?
安子琪知道易君昊的犹豫是应该的,换成是他,也会有一方面的担忧,但是……
她浅笑着说,“谁说要让纪统领问出来了?分明是纪统领自己搜出来的。”
易君昊是怎么了?
他最近总是会有几分心神不宁,这般简单的法子都没有想到吗?
安子琪才不相信呢。
她垂下眼帘,继续画画时,易君昊才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