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
奚榆治好奚湛后,一推门出来,没有看见阮柠,当下就去了医庐,殊不知,阮柠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来,完美避开了,于是又找到这里。
“奚湛可是无碍了?”
看见他阮柠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看见他有些气喘,还贴心的倒了一杯茶给他。
奚榆拂了拂手,没有要坐下和她闲聊的心思,开门见山道:“已经无事了,阮姑娘不去看看族长吗?”
实在不是他心急,而是他家那个刚醒来就问为何不见阮姑娘的族长心急,这不,他急急忙忙就找来了。
“不必了,知晓他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他想见她哪里是真想,不过是要求她帮忙。
左右他的心思也就在巫族安危上,她既然已经决定帮他,也就不需要他再多费口舌地劝她了。
自然也就不必去看他了。
阮原本以为阮柠肯定会去,没想到她竟一口回绝了,奚榆倒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
之前奚湛昏迷,这阮姑娘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今人一醒,她竟连看都不去看,这是什么道理。
“阮姑娘,族长想见你,一醒来就在找你,你真不去吗?”
阮柠放下茶杯,发出轻微的一道响声,抬眼看向奚榆。
算了,她若现在不去,之后奚湛也要来找她,倒不如现在把事情说清楚了,她要是真能解了巫族的危机,也好早点回魔教。
看洛涯满的样子,似乎想挑起正派与魔教的争端,她得早点回去。
“既如此,那我便去瞧瞧。”
话音未落,她已然起身下楼,出了门,正往奚湛那边走,却见奚榆没有和她一起,她回头诧异道:“榆公子不一起吗?”
奚榆摆摆手,暗示性极强的笑了一下,末了,还冲她眨了下眼睛:
“族长要见的是阮姑娘,我去做什么。况且族中还有事务要处理,阮姑娘去就好。”
阮柠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而后点点头。
“榆公子慢走。”
奚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罕见的揶揄道:“我慢些无所谓,阮姑娘可要快些走。”
?
这个看上去风度翩翩一本正经的人,现在是在调侃她吗?
可是这样总让她觉得,这个人以为她和奚湛之间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
不知该怎么回他的话,阮柠只好僵硬的笑了一下,便走了。
到了门外,阮柠顿了一下,才屈起手指敲门。
“进来。”
青年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倒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她习惯性的勾了下唇,推开门,正好撞入那双墨玉般温润的眼眸。
此时,他正坐在椅子上,腿上覆了一条毛毯。
他抬头怔怔的望着她,苍白的肌肤通透的近乎病态,一双纤长优雅的手掌摆在书页上,连青紫的脉络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霎那间屏住了呼吸,而后不自觉移开视线,走到他身边。
和他比起来,她定然不善言语,倒不如她先开口,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事情说开了。
“你两次救我性命,我十分感谢。巫族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虽不称不上什么好人,有恩必报,我还是懂的。你放心,只要我能帮你,我一定不会推辞。”
她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完了这段话,正等着他的一句客套话。
谁知道,奚湛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眸微深,沉默许久,才笑了一下,颇为感慨道:
“阮阮,我承认,当初一直跟着你,我确实存了不好的心思,可我两次救你,也不全然是为了让你以后报答我。阮阮,你对于我而言,同旁人是不一样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巫族的有缘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你想让我明白什么呢?奚湛,不管是因为什么,你需要我帮你。”
她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抿了下唇。
“我会帮你。”
“阮阮,你好像生气了。”
他紧紧盯着她,眉头微皱,敏锐的感觉到了眼前之人异样的情绪。
“我没有生气。你直接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帮巫族解开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