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酒杯往阮柠这个方向走的莫端礼将之归与她的互动收入眼底,他探究地扫了之归一眼后,很快收回视线,走到阮柠面前举杯:
“华乐公主,不知臣是否有幸得公主一盏酒?”
阮柠抬眼看他,笑了一下,拿起酒杯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客客气气地回道::
“先生客气了,学生怎敢让先生敬酒。”
她笑着低下声音,咬牙道:
“莫端礼,你好好的不去向皇祖母祝寿,跑我这做什么?”
莫端礼将酒杯举向前与她碰杯,清脆响声过后,他饮下杯中酒,也压低声音,语气莫名:
“这才几日,如今你连我的一杯酒都喝不得了。”
她奇怪的皱了下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话说的,我又哪里得罪你不成了。”
他哼笑一声,道:“公主一语中的。”
嗯?
阮柠面露疑惑,很想伸手去掏耳朵,看她是不是听错了。
莫端礼脸上的表情生动形象的传达出一句话:得罪没得罪,你心里没数吗?
莫名其妙啊,她真的是看不懂:
“莫端礼,你这是怎么了?”
莫端礼别有意味的瞥了一眼垂首看酒之归,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人平淡冰凉的话,他语气微凉,略带嘲讽:
“华乐公主向来受尽恩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前后南越皇子后有新晋国师,想来公主也用不着我这做先生的了。”
高台上的太后看到莫端礼和阮柠一起窃窃私语,嘴角上扬,她朝华后招手,在华后凑过来时笑着说了几句话。
华后也将目光放在了二人身上,用衣袖遮住脸,笑了。
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不知落入了多少人的眼,知道某些消息的人都笑而不语,很快的移开了视线。
“兄长似乎格外在意华乐公主呢,真叫我这个做妹妹的好生羡慕。”
莫无忧软软的叹息,看着远处“交谈甚欢”的两人,看似不经意的说。
莫夫人偏头带有警告意味的看了一眼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
“无忧,慎言。”
注意到这一幕的莫解忧缓缓的笑了,她幅度很小的摇头,眼神偶然一转,毫无征兆地看见了那个遗世独立,如如莲花般清雅的人。
是他…
她的目光过于热切,宣疏抬眸看去,对上她的眼眸。
这瞬间,她的心像敲鼓一般,忐忑紧张。
是一张陌生的容颜,没什么特别的。云淡风轻的将视线重新放在阮柠身上,他无意识的眯起眼眸,心中有个想法在悄然生根。
纤长的手指摩挲着琉璃琥珀盏的杯沿,之归绕有兴致的看向面容柔和平静却握杯子握的指尖发白的宣疏,心中暗叹道:自欺欺人罢了。
这边阮柠对莫端礼突如其来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莫端礼,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呀!”
“阮柠、华乐公主,你我相识数年,可算是朋友?”
“自然是算的。”
“那你便离那个国师远些,此人非是良善之徒。”
撂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莫端礼一回到座位,莫解忧便端了酒杯,走到他面前敬酒:
“兄长还未曾与解忧喝一杯。”
一旁的无忧皱起眉,小声嘀咕:
“我这个嫡亲妹妹都还没有与兄长喝酒,这个庶女到上赶着去了。”
莫夫人拍一下她的手,不屑而又嘲讽的注视着莫解忧,轻声说道:
“你也知道自己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同她一个庶女计较什么。”
作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莫解忧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偏偏她的笨女儿总是和这个庶女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