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淡淡了瞥向莫端礼,缓声道:
“寿宴那日,皇后将我留下的目的就是从莫家挑一个姑娘指给宣疏殿下。忘忧年纪尚小,适婚的只有无忧和解忧。”
“所以母亲便选了解忧?”
听出儿子语气中的责怪,莫夫人气的手抖,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莫端礼:
“无忧总与我讲你偏心那个庶女,我原先还没放心上。如今看来,你眼里真是只有那个庶女了。那丫头不过是一个婢女生的,能得个公主封号嫁给南越皇子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你还敢跑到我面前来质问我!”
莫端礼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瞧这自己儿子铁定要为莫解忧出头的模样,莫夫人呼出了几口气,情绪平复了些,她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你到我这来质问我前,可有去你四妹妹那问她乐意不乐意?回禀皇后娘娘前,我可是问过她的意见了,她可没有半点不情愿。”
“这是四妹妹自己的意思?”
这一句话又挑起了莫夫人的怒气:
“在你眼里,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人吗?”
“是伯坚急躁了,伯坚向母亲告罪,还请母亲莫要生气,伤了身子。”
皱起眉,莫端礼说完后,心情不是很好的走了。
他那副模样明显是要去找莫解忧,莫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气的脑壳疼:
“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庶女和我犟嘴。”
莫夫人身边的嬷嬷一边帮她按摩一边安抚莫夫人:
“夫人莫气,公子宅心仁厚,今日也是太过关心妹妹了。”
莫夫人叹息道:
“伯坚自小耿正心善,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边,莫端礼急匆匆的走进了莫解忧的院子里,看见莫解忧正坐在树下看书,心也静下来了。
他缓步走到她身旁坐下,语气平缓的说:
“刚刚在宫里得知皇上有意将你许配给南越的那位殿下。我忧心忡忡,一回府便不顾礼仪去母亲那为你讨公道,结果却听母亲说,这也是你自己的意愿。”
莫解忧拿着书的手幅度很小地动了一下。
莫端礼抽出她手里的书,语气认真:
“解忧,你同兄长说说,为何要嫁与宣疏殿下?”
莫解忧避开他的视线,沉默不语。
“宣疏是南越皇子,这身份本也尊贵。可在华国,他这个身份便没有什么荣耀可言了。他最好结果也就是皇上开恩准他归国。可他多年离国,南越其他皇子怎么会看他顺眼,皇室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回去的日子能有多好过。”
他以为她不明白其中的内涵,慢慢的解释给她听,想要改变她的想法:
“解忧,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兄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逼迫你嫁过去。”
平心而论,莫端礼对她这个妹妹是真心实意的好。
但莫解忧有自己的想法。
那个晚上,莫夫人将这件事告诉她时,她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
整整一夜,她都欣喜的没有睡着。
看见他与华乐公主如此亲近,她以为,此生与他无缘了,却不想峰回路转。
她是真的想离那位芝兰玉树的殿下近一些,飞蛾扑火也无所谓。
所以,面对兄长的担忧,她只是柔和而言坚定地说:
“多谢兄长关切,解忧并无不愿。”
原来,真是她自己的意思…
莫端礼突然感觉自己不能理解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妹妹了:
“为何?你…你与他素不相识,何苦要趟这趟浑水?”
莫解忧抬起头,再不避讳他的目光:
“兄长,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的。宣疏殿下是一个很好的人,我愿意伴随他左右。不为他人。”
“你…”
莫解忧自己情愿,他还能再说什么:“唉…解忧…罢了,你要早做打算,宣疏的皇妃不是那么好当的。”
“多谢兄长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