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n,来源于教名Helen的中世纪土话形式+希腊语,含义是光明;光辉的人。
Ellen人如其名,她天真可爱纯净,似乎人世间所有的丑恶都不应该存在与她的身上,她就像太阳的光芒般耀眼温暖,她就像是言子珩的光明一样。
言子珩看起来很喜欢她,在她面前总是温和的,眼中带笑的,那是委托者从未见过的模样。
因为Ellen是警察,最后,他甚至为了她主动投案自首。
枪决那天,他一脸毫不在意,甚至在坐上警车时,还对着媒体镜头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态度十分嚣张。
到行刑场地时,他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这悲凉的人世间,有他没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疲惫地笑了,眼中泪光闪烁。
阮柠,对不起。
他说。
一旁飘着的委托者顿时泪如雨下,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死前最后想到的人居然是她。
也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委托者愿意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换一次与他在一起的机会。
除了攻略言子珩,委托者还希望弄清楚言子珩杀她的原因,并且阻止他成为别人口中的变态连环杀人魔,能够过一个普通人该过生活。
委托者从一年的跟随观察中发现言子珩有些许的不对劲,她认为他一定是有难言的苦楚才会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可惜如今的阮柠不是昔日的委托者,她一想到自己的攻略对象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她就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手在剧烈的颤抖,一闭眼,她好像又看见他杀委托者的画面,鲜血淋漓,孤独而绝望。
整个人就像沉浸在恐慌的潮水中,她疯狂的挣扎,不断的祈求,手指努力的向上,想要摆脱这该死的缺氧感。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毙在这场惊天动地的恐慌中时,系统冰凉的声音将她从那种境遇救出来了。
系统:宿主,你怎么了?
阮柠难耐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委托者遇害的场面,然后整个人就像被水鬼拖下水动弹不得,那样压制的情感差点让我窒息。太吓人了。
系统有些奇怪:宿主已经经历了好几个世界,按理说精神力提升了不少。应该不会受委托者残留情绪的影响才是。
阮柠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不知道,可能是没休息,太累了吧。
她出来的时候瞧见言子珩靠在墙边打了一个哈欠,鸦青的睫毛覆盖下的眼眸湿润又疏离。
她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太、太好看了吧。
不过一瞬,她又想到眼前这个人是会毫不留情干掉她的黑心大萝卜,她的目光冷淡了许多,眼底存有一丝忌惮。
不待她打开手机,言子珩就按下了手机解锁键,同时将手机举到她面前:
“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九分,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时间也是这个。”
她面色一红,故作掩饰的将鬓边散落的头发顺到耳后:
“不、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半个多小时。”
她是真没想到这次接收记忆的效率这么低。
他揉了一下发酸的眼睛,眼睛微红:
“没关系,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
“那走吧。”
“嗯。”
这一路上,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的跳,隔几分钟都要观察一下身旁的人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她这探究的眼神看的言子珩心里发毛,当她再次看过来时,他忍不住开口:
“请问,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飞快的移开视线,低头道:
“没有。”
他终于发现她这一路上状态有些不对:
“阮柠,你很怕我吗?”
她下意识抬起头,眼中写满了{好可怕,你怎么会知道},反应过来后,她赶紧补救,捂住脸做出害羞状:
“我、我就是酒醒了,想到刚才对你说的话,真的太丢脸了…”
他淡淡扬起嘴角,安慰道: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事就算翻篇揭过了。
她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她手脚麻利的开了门,连基本的客套话都不想要说,脚就要往门内跨,被被身后的他叫住:
“阮柠,今天谢谢你。”
她回头,莫名其妙:
“嗯?”
他没有解释的意思,冲她挥挥手,弯起嘴角:
“进去吧,早点睡。”
这家伙,笑的还挺好看的。
她也笑着挥挥手,然后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
后背直接靠着门,她一只手抱臂,另一只手指着下巴,若有所思。
今晚发生的事是前世没有的,委托者今晚认识的应该是本校的一个学长,没想到这次却阴差阳错成了言子珩。
还有言子珩刚才谢她什么啊,莫名其妙一个人。
收回心思,抬眼打量这间被委托者布置的分外温馨的出租屋,脑中想到的都是满目鲜红的画面,阮柠心中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了。
她得找个时间换个房子,这里太不吉利了。
倒了杯热水喝,褪去了周身的寒凉,她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很快入睡,却睡的不安生,翻来覆去,眉头紧皱。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有一个时针,那个时针告诉她,她会在凌晨两点半死亡。
当指针指向凌晨两点二十八分时,她家的门被敲响了。
凌晨两点二十九分,她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自从被噩梦惊醒后,她再也没有睡着,眼睁睁的看着黑夜变成白天,但是当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的时候,笼罩在她身上无形的枷锁仿佛在一瞬间消散了。
同时,她的脑中多了一份被委托者故意隐藏的记忆。
耳边传来系统机械的声音:恭喜宿主触发隐藏剧情。
原来她昨天的不正常是因为委托者隐藏了一部分记忆。
得以窥见这份记忆后,她好像有点明白言子珩对委托者动手的原因了。
《暴走大事件》中有一句话:
一束光照进铁塔,铁塔里的肮脏龌龊被显现,这束光便有了罪。
于前世的言子珩而言,委托者就是照见他满身不堪的光。
可笑的是,他所以为的不堪在委托者眼中却从不是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