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卢老师走之后,老古板依旧板着个脸,却“咳咳”两声,松了语气:“进来吧。”
宋轻又重新回到座位上,继续睡觉。
这一次,老古板再没有说什么。
等钟声一响,宋轻的身边,瞬间就围满了人。
大家心头有太多问题憋着,尤其是丁思思这个大嘴巴,一开口,噼里啪啦就跟倒豆子似的——
“轻轻你考试的时候不都睡过去的吗?怎么考上的?”
“而且你的等级不是丁么?为什么甲字班的卢老师说要你去甲字班?”
“轻轻……”
宋轻的脑袋都快炸了。
邱景州道:“丁思思,你的大喇叭能不能消停消停?没瞧见人家宋轻被你吵得不行么?”
“不好意思啊轻轻,我太激动了。”丁思思吐了吐舌头,道了歉,一眨眼却想起个问题。
邱景州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宋轻起来了?
她插着腰道:“喂,姓邱的,别忘了你说的话,什么时候把这桌子吃了?”
打赌的事情,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宋轻的长相,毋庸置疑,叫人硬要说她没宋玉好看,那都开不了这个口。
不管怎样看,都是他输了。
邱景州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吃桌子?”宋轻眼神奇怪地看着邱景州。
她见过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人不少,喜欢吃桌子的,这倒是头一个。
邱景州瞧着宋轻看自己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已经仰天咆哮了,表面上还得装作淡定不已。
他把丁思思扯到一边,小声道:“能不能打个商量?”
丁思思高高挑眉:“怎么?想赖账?”
邱景州青筋跳了跳,道:“不是,我是说,能不能换个惩罚?”
丁思思想了想,爽快地道:“可以啊,那你只要恭恭敬敬、鞍前马后地伺候我一个月,这事儿就掀过去了,怎样?”
邱景州磨了磨腮帮子,从牙缝里挤出字儿:“行!”
丁思思心满意足地转身去找宋轻去了。
“轻轻你知不知道,咱们学院新来了个教习武道的老师,听说长得,惊为天人!”
宋轻老实回答:“不知道。”
邱景州凑了过来,不屑地道:“惊为天人?我看也就那样,有小爷帅么?”
他挑了挑俊逸的眉梢,眉眼之间,带着少年特有的风发意气。
丁思思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继续兴致勃勃地跟宋轻八卦。
“听说轻轻你是选的武道课?正好,我也选了武道课,一会儿咱们就可以一起去看新老师了!”
按照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只需修习一科外门,却并没有限制只能修习一门。
丁思思本来已经选了灵道了,为了新老师,又咬着牙选了武道。
邱景州讥道:“花痴。”
丁思思回头瞪他:“那你别报武道啊。”
邱景州道:“我跟你怎么能一样?我又不是去看老师的,我是去上课的。”
丁思思磨着牙道:“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什么?”
邱景州顿时不吭声了。
……
下午。
一众人校场集合。
丁思思看着那么多的女孩子,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看来跟她抱着同样目的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轻轻,这儿。”
她刚把宋轻叫过去,就听有人小声地道:“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来人望了过去。
宝蓝的锦缎束腰长袍,连袖袍上的纹理都是一层叠着一层,繁复而华丽。
头戴玉冠,腰系玉带,玉带上垂吊着各种香囊玉佩,似乎走路带着声音。
来人摇着一把纸扇,眉目俊逸风流,姿态飘逸倜傥,倒也算得上翩翩如玉的佳公子。
姑娘们立马兴奋地叫出了声。
邱景州不屑嗤道:“一个花孔雀,这就是你们说的惊为天人?”
丁思思惊讶道:“不对啊,不是说,新老师一身白衣吗?”
宋轻打了个哈欠,对谁来都浑不在意。
江幼卿没料到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也是惊了惊。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怪不得那家伙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当老师呢,这天天被那么多漂亮小姑娘围绕着,得多幸福!
江幼卿露出自己最完美的微笑,开口道:“各位,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武道老师……的助教,江老师,日后,将会由我替你们上课。”
“助教?”
这倒叫所有人都惊讶住了。
他们只听说过帝师学院的大长老、大导师才有助教,就连甲字班的老师都没有。
他们这新老师是什么身份,竟然会有助教?
邱景州眯眼道:“这位江老师的身份可不低。”
这世道就是如此,好的资源都是优先被最顶层的享用,然后才会一层一层地落下来。
他看着江幼卿的那身打扮,就明白,这人的身份,绝对在自家老爹之上。
就更别说,他们那个还未曾露面的新老师了。
可惜丁思思压根儿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暗恼道:“唉,怎么就来个助教啊……”
江幼卿可不是她喜欢的款,她可是冲着那一身白衣、惊为天人的新老师来的。
宋轻打了个哈欠,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还要多久?好想睡觉。
江幼卿叫人搬上来许多的木头桩子,开口道:“今天的课,大家先练习力量,每人劈砍木桩一千次!”
这话一出来,一众女孩子就开始愁眉苦脸、叫苦不迭。
她们只是想来看老师的,可不是想来受苦的。
劈砍木桩一千次,那手都得肿起来吧?
有人娇滴滴地道:“老师,能不能少一点啊?”
江幼卿差点就怜香惜玉了,只是很快想起自己身为老师的职责,顿时收起了旁的心思。
“武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力量!要想练就霸道力道,纯正罡气,就得从最基础的开始!”
“每一个武道师的成长,都是用努力和汗水换来的,劈砍一千次,一万次,当你们把木头桩子给我打烂的时候,再来跟我说累!”
“啪——!”
宋轻抬手一劈,木头桩子“咔嚓”一声,断掉了。
江幼卿看着此情此景,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宋轻道:“老师,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