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定,仔细地去听。
四下里静悄悄的,安静得仿佛有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而很快,那潮涌而来的动静,叫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看过去。
“我的天,这么多食睛鸟!”
这乌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少说也有上万只了吧!
杜珊珊搓了搓胳膊,都起鸡皮疙瘩了:“好恐怖!”
布吉英俊浓黑的眉毛一皱,有些不解地道:“这些鸟儿……”
“这些鸟怎么了?”荣文柏回头问他。
布吉则抬眼,看向宋轻:“这些食睛鸟整齐划一地飞向一个地方,应该是有人惊动他们了。”
也就是说,她说的是真的,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了。
只是隔了这么远,她都能感知到,这份敏锐,好生厉害!
宋轻遥遥抬眸,望着那些食睛鸟飞向的地方,远远的,看得并不真切。
布吉这时候提议道:“要不趁着这会儿食睛鸟还没发现我们,我们快点过去吧!”
要是一会儿惊动了那些食睛鸟,他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想到方才他们看到的阵势,真是想想都可怕。
众人都赞同布吉所说,跟着他快速地穿过了低洼地地带。
宋轻走在最后,却只走到一半,就停住了。
她再起一次抬起头看向那边,突地道:“你们先走,我去去就回。”
说着一个掠身,竟朝着那些食睛鸟的中心圈飞纵过去!
布吉哪儿能看到她以身犯险?顿时也跟了过去。
荣文柏他们自然也立马掉头,紧跟宋轻身后。
一行人还没靠近,就听“砰”地一声,一道光柱冲天而出,就像是旋转的暴风,将周围的食睛鸟全绞了进去,绞得血肉横飞!
布吉他们隔得老远,都被那风暴掀起的气浪,振得有些站立不稳。
杜生一双老眼猛地瞪大,眸孔骤缩:“好强的罡气!”
东云洲叫得出名号的武修没有几个,宋轻虽是武修,但是她更多的是瞬间的爆发力。
而此人的罡气,却是醇厚的,扎实的,绵绵后劲从后面一层接一层涌上来的!
他一愣,竟一时想不起东云洲有哪好人物,有这样的本事。
荣文柏接话道:“可就算他再厉害,这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食睛鸟,他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吧?”
人总有精疲力尽的时候,可这些食睛鸟却源源不绝,前赴后继。
即便是那光柱之外,尸体堆积如山,却也没半点能阻止那些食睛鸟的行动。
杜珊珊看着宋轻,着实地有些不解:“明明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要回来呢?”
“一个朋友。”
宋轻回答的时候,已经迈步走了过去。
她双手在胸前拉开一条弧线,而后几个扭转之间,以她的身体为圆心,辐射开了去,瞬间横扫一片。
那些食睛鸟碰撞到光幕,立马变得晕晕沉沉,不在撞击那边,反倒开始跟着光幕转动。
很快,竟有成千上万的食睛鸟被宋轻控制住!
杜珊珊只觉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到底,从哪里学的御兽?”
杜生想到她跟御兽族的人关系那般的紧密特殊,只觉得她的身份,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布吉看到宋轻开始御兽,顿时也技痒难耐,赶忙地上前:“我也来帮忙!”
在他的主场,他怎么也该显露几招才是。
荣文柏当即也加入到帮忙行列,拿出一些火雷弹,在旁边进行干扰跟恐吓,多少也吓退了一些食睛鸟。
“杀!”伴随着一声怒吼,连脚下的土地都开始地动山摇。
只见一柄长戟破天而出,几乎带着横扫六合之势,从一众食睛鸟一跃而出。
那样磅礴凌厉的阵势,直吓得剩下的一众食睛鸟瑟瑟发抖,落荒而逃。
宋轻见此,也立刻解了印,让围绕着她飞翔的那些食睛鸟离开。
荣文柏他们还没站稳,就见那男子已经近了眼前,利落地一个拱手。
“在下司徒战,多谢诸位搭救之恩!”
他长得宽肩窄腰,外形昂藏,眉目之间,仿佛刀削斧砍一般凌厉锋锐,挺拔如剑。
那一身黑色锦袍抖擞,周身带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如鹰隼,如野狼,如猛虎,如猎豹,野性十足,锐不可挡。
荣文柏、杜生他们,全都不禁愣了愣。
方才那样的阵仗,换谁来,都绝对会以为是个修炼了几十载的大能。
可是如今一看,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有如此造诣,当世之间,能与之比肩的,他们能想到的也只有宋轻跟凤玄墨了。
荣文柏赶忙地收回思绪,道:“其实我们也是举手之劳,主要还是轻爷跟布吉那小家伙……”
司徒战听着声音回头,看到朝着他们走过来的两人。
他眼眸瞬间一亮,像是暗夜星辰,被水洗过一样:“轻弟!”
心中情绪激昂,他几乎飞快地过去,一把将宋轻搂在怀里。
他身材本就比常人高大,宋轻又一贯纤细瘦小,这一搂就跟抓小鸡崽似的,似乎稍用力都能把人折断在怀里。
荣文柏看到此情此景,直恨不得自戳双目。
这要凤三爷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
他们轻爷……他们轻爷竟然给一个陌生男人搂在了怀里!
好在这情况只持续了一瞬,宋轻动作极快,眨眼就躲开了司徒战的熊抱。
声音冷冰冰地道:“再过来我砍了你的手。”
司徒战却豪爽地“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半分的介意:“轻弟还真是从前的老样子!”
轻弟?
布吉是个好孩子,不解立马就问出了口:“不是,我家祖姑奶奶明明是女孩子,你为什么要叫她弟呢?”
荣文柏差点没偷偷摸摸地给这小子点个赞了。
他也想知道,可能是没问出口啊!
司徒战听到这话却骤然一愣,再次看向宋轻。
这一看,那秀眉星目,睫毛长长,眸光水莲,如被水洗过的碧蓝天空。
往下,琼鼻挺巧,红唇润泽,下颌精致,贝齿如玉,皮肤更是雪一样的琼白。
司徒战那张粗犷的脸上竟骤地泛起红晕,喉咙也跟着卡了壳。
“轻弟,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变成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