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峥脸上的神色顿时凝固。
他自问刚才已经足够坦陈，且给出的条件也绝对不差，按理说，没有人会不心动的啊！
“为何？”
宋峥皱起眉。
他本以为，说了这么多，这两人定然是肯答应的。
“是老夫给的条件不够好，还是——”
“都不是。”
夜曦月摇摇头，笑了一声。
“宋峥前辈，您方才说的那些，晚辈都相信，您给出的一切承诺，也的确足够丰厚。但……请见谅，我们还是不能答应。”
她顿了顿，又给出了解释：
“在这里一年，对于您而言，可能只是弹指一瞬，但对于外面的人而言，却未必如此。我师父师兄他们，现在或许还在担忧着我的生死，还有景川，也是不久之前刚刚拜了师父……所以，我想，还是需要尽快出去，让他们安心。”
宋峥听完，总算明了，神色复杂的看了夜曦月与景川一眼。
虽然他也很想让他们留下，但这个理由，的确是无法拒绝。
良久，他终于叹了口气。
“罢了。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你们离开便是！”
这种事情强迫不来，不如放他们走。
夜曦月想了想，问道：
“宋峥前辈，虽然我们不能留下，但……或许能找到其他法子？不如，我们带您出去，如何？”
在外面，也是一样能将灵力转渡给他的。
宋峥一怔，旋即无奈一笑，摇头。
“这只怕不行。天方魔晶本身会自动吞噬周围的灵力，尤其是与其他修行者有接触的时候，更是会如此。刚才你也曾经拿过这东西，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夜曦月一怔。
“您是说刚才——”
是了，她将这东西拿在手中之后不久，的确是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外面涌去，最后尽数被这天方魔晶吞噬了。
“我还以为那是您……”
“你以为那是老夫的手段？”宋峥笑了一声，摇摇叹气，“不，如果不是老夫及时出手将其阻拦，只怕此时你体内的灵力，已经被其吞噬的差不多了。在这里，老夫尚且还能压制一二，可一旦出去……就不好说了。以你二人现在的境界，想要将其压制，只怕是不可能的。”
换言之，无论是他们两个中的谁，带着这天方魔晶出去，都免不了被强行掠夺灵力。
这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宋峥虽然想出去，可也不愿赌上旁人的性命。
“算了，咱们有缘无份，你们——且离去吧！”
宋峥自嘲一笑。
“这或许也就是老夫的命！”
他拼尽全力一搏，但最后还是未能改写自己的命运。
但这也怨不得谁。
真要说的话，只怪当年他太过天真，竟是真的用了那丹药……
但不管怎样，过去种种，都已经过去了。
宋峥说完，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身影一闪，便打算回天方魔晶。
夜曦月忽然出声：
“宋峥前辈，且慢！”
宋峥一顿，回头看她。
“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夜曦月轻轻颔首，旋即道：
“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