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见到我，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夜衡道。
夜鹭头垂得更低。
“家主闭关苦修数年，如今一朝突破，我等自然是十分欢喜的。”
夜衡脸上闪过一抹嘲讽。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夜鹭，这段时间以来，夜家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夜鹭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夜衡。
撞上那双冰冷凛冽的双眼，他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郁。
夜家的事儿……
他具体指的什么？
“今天我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个清楚。毕竟，很多事情外人都是不了解的，只有当事人对彼时的情况最为了解，不是吗？“
夜鹭嗓子发干，额头有冷汗逐渐冒出，硬着头皮道：
“不知……不知家主到底想问什么？”
夜衡环视一圈。
“叫上其他人，去大厅，一次说个清楚吧！”
……
夜家前厅。
夜衡坐在上首，夜曦玥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
她的对面，坐着夜鹭，以及夜家其他数位身份颇为重要的人物。
总之，夜家排的上号的人，此时都汇聚在这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绷压抑的气息。
夜衡不开口，这些人便也不敢主动说什么。
毕竟现在的他已经是灵宗强者，早已不可和以前同日而语。
有几个人还在偷偷往夜曦玥这边看，心中后悔不迭。
早知今日，他们当初又怎么会和夜曦玥撕破脸皮！？
终于，在他们几乎要绷不住的时候，夜衡开口了。
“听说，曦儿如今已经不在夜家住了？”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越发安静。
夜衡淡淡道：
“夜鹭，当初我闭关，把曦儿交给你们照顾。现在——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
他尚且还是夜家的家主，然而身为他唯一的血脉，夜曦玥却是直接被赶出了夜家！
还有比这更荒唐可笑的事儿吗！？
夜衡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而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这份愤怒也是达到了顶端。
”夜鹭，你是大长老，夜家的大小事务，也都是交给你来处理的。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夜衡眼帘微抬，目光落在了夜鹭身上。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夜鹭瞬间浑身紧绷。
他嘴唇动了动。
“……家主，此事实在是事出有因，而且、而且……当初是夜曦——是大小姐主动提出要离开夜家的，我们也曾试图劝阻，但未能成功。”
言下之意，这事儿不怪他们，只能怪夜曦玥自己。
夜衡冷冷一笑。
“是么？那我怎么听说，她要离开夜家，是因为遭遇了夜家中人几次三番的追杀，被逼无奈之下，才做出了这个选择？“
夜鹭一噎。
当初，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帝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根本瞒不过去。
他深吸口气。
“家主，那时候，的确是婷儿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些错事。可现在，她已经去了，难道这还不够偿还那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