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状告京兆府

苏夫人病重,苏相不请大夫查看,以及苏老太太污蔑嫡亲孙女的事果真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津津乐道之余,无不骂苏相落井下石,见徐家势力渐微,开始宠妾灭妻,并纵容母亲陷害女儿,名声大跌。

第二日,徐家长子徐军山任大理寺少卿,百姓正想看看苏相会如何处理当前局面,是带着妻儿澄清谣言,还是认错,重新和徐家重归旧好。

却不成想,苏家小姐一纸状书递到京兆衙门,一告父亲枉为人父,品行不端,宠妾灭妻,二告祖母枉为长辈,毒害嫡女,陷害儿媳,三告姚氏违背礼制,不尊嫡母,为妾不正,四告庶妹,不尊嫡长,冒充宫人,意图毁了嫡姐清白。

此状一出,可谓惊世骇俗,自古而来,孝字为先,又言家丑不可外扬,可苏家小姐这状书,把家中两位长辈都上告之余,还把家宅之事直接坦言而出,引得人忍不住前去围观京兆府如

何审问抉择。

丞相府。

苏有元一巴掌把徐氏扇到在地:“你这个毒妇!教出来的女儿!还真是好女儿!竟然敢状告她的父亲和祖母!”

徐氏捂着脸颊愤恨的看着苏有元:“我歹毒?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们苏家做了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我为何突然重病?为何子夕身体一向虚弱,你们真不知?”

苏老太柱着拐杖重重点地:“呵,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生的小贱人毒害姚氏和妹妹证据确凿,又半夜叫人辱骂长辈,与人通奸,这些罪行,府中上下可都亲眼所见,她竟然还有脸在京兆府状告我们?”

“是吗?那我倒是要问问老夫人了,你说的这些到底是真还是假?”

苏老太太横眉怒目:“如何不是真?你当真我苏家之人都是瞎的?那日我可是眼睁睁的看见了!那小贱人与顾知昀举止亲密的相拥在一起,那厮还直接抱着她走!”

“夫人,你害了我和瑶儿便害了,何必要让大小姐如此弄的满城风雨?家里有什么误会,我们内部解决就好,何必要麻烦京兆府尹?”姚氏泫然欲泣,看上去楚楚可怜,“何况大小姐还只是个孩子,你又何必让她出头,这不是害她嘛!”

苏有元脸色越发阴沉:“徐雨啊徐雨,都是身为母亲!你为何能让自己的女儿如此出头?!”

徐氏从地上站起,又把苏有元的扇了一巴掌,她妆发凌乱,嘴角溢出鲜血,冷笑道:“若非身体不适,夕儿又一再坚持要亲自讨回公道,我又怎么让你她去!”

“什么公道?我苏家何时欺负你们了不成!”苏老太太谩骂,“你就是白眼狼!徐家没落,我苏家还愿意养着你们,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徐氏大病未愈,此刻动怒又受到殴打,元气大伤,嘴角白的些许发紫:“…呵,这样能取人性命的恩德,我们母女俩不敢当。”

“那你便好好在这呆着,我到要看看,你在这,那丫头能翻出什么风浪!”

苏有元冷嗤一声,甩袖就要走,一个区区京兆尹,敢动他丞相府的人不成?

“苏大人,大人有命,劳烦夫人做为证人,还有您…和老太太、姚姨娘、二小姐跟我们走一趟。”林铺头出现在门外,抱拳道。

他目光落在一副病重之色的徐氏身上,抿了抿唇,又微垂着头。

苏有元心中一惊,和苏老太太对视一眼,两人把徐氏从地上扶起。

“你也看到了,我这媳妇刚刚昏迷,身体不适,实在无法去府衙…”苏老太太陪着笑。

林铺头道:“老太太,苏大人放心,顾太医得知此事和顾公子有关,已候在门外,说是苏夫人若身体不适无法前去,可以叫他进来为夫人看病。”

话音刚落,一声轻咳从门外响起,随即,一个鹤发童颜、眼神锐利的老人出现。

正是太医院之首顾玄礼。

顾太医作揖行礼:“未经允许擅闯府邸,还望苏相见谅。”

气势凌人,看似行礼,腰却挺的板直。

“顾太医有礼。”苏有元抱拳回礼,表情一僵。

“老夫看夫人脸色苍白,唇色发紫,可否让老夫把一把脉?”顾太医目光落在徐氏脸上。

“不劳烦大人了,这是老毛病,看似严重其实并无大碍。”苏老太太脸色一白。

屋中气氛顿时凝滞。

“怎…怎么会并无大碍呢。”姚氏笑容僵硬,上前扶着老太太,“母亲定是担心糊涂了,怕夫人折腾太过,还是请顾太医给夫人看一看吧。”

苏老太太得知自己说错了话,疯狂点头。

顾太医冷嗤一声,上前示意苏有元把徐氏扶着坐下,见徐氏脸上的红色巴掌印,看了苏有元一眼,手指塔上徐氏的把脉:“林捕头,眼若不瞎,耳若不聋,刚才可都听见看见了?”

林捕头还是保持着抱拳的姿势:“劳烦太医带着苏夫人去京兆府。”

顾太医点头,斜睨苏有元难看的脸色,对着一旁翠朵道:“丫头,帮老夫把你家夫人扶好,马车在外面候着,一起去帮你家小姐撑腰!”

见几人消失在门口,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扶上故苏有元的胳膊:“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有元眼神阴鸷,推开苏老太太的手:“母亲放心,儿子有安排。”

京兆府。

等了近半个时辰,苏有元和姚氏母女才来。

府尹楚林见苏有元来,立马起身上前,对着苏有元深深作揖:“下官见过苏大人。”

苏子夕态度强硬,气势汹汹,百姓又听闻此事围观而来,他无奈之下只能照她的意思传唤苏家。

苏有元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子夕,回礼道:“楚大人客气,此事你须得好好判决!”

“是是是。”

四个虎背熊腰的嬷嬷也跪着旁边,正是苏子瑶找来,冒充宫中验身的嬷嬷。

姚氏母女皆跪下,苏有元站在苏子夕一侧,见她身板挺直,毫无惧色,冷笑一声:“你母亲到是没来。”

“来了。”苏子夕道,“顾太医带着母亲来过,只是母亲面容苍白,脸上巴掌印记太重,一看就是一副被殴打而虚弱至极的模样,楚大人无奈,让顾太医带着母亲去休息。”